
我的臉上怎么會有這么一層厚厚的脂粉?這莫名的讓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云塵封那死人妝來——他那張涂脂抹粉的臉蒼白得格外可怕!
難道剛才……有人趁我昏迷過去的時候也給我上了跟他一樣的死人裝?
房間里的燭火被陰冷的風(fēng)吹得搖曳個不停,四面墻上貼滿的白色“奠”字特別醒目,我看到一個小小的、木質(zhì)的牌位就放在兩只白色蠟燭之間。
不用看仔細(xì)我也知道,那個牌位是一個靈牌!
房間里沒有任何的動靜,窗外面一輪清冷的月亮高掛在天空上。
人呢?怎么全都不見了?
我使勁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卻沒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任何的人影,只有那具裝著云塵封尸身的薄皮棺材在我身后。
很冷!
我縮了縮身子,忽然聽到那具棺材后面響起了輕微的響動。
什么聲音?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緊張的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影子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
不像人影,那是什么?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時候,立刻就傻了眼,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只純白色的小狗。
如果我沒看錯,那白色的小狗不是母的,而是一只小公狗。
云塵封的靈堂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只小公狗?
而且更讓我詫異的是,那只小公狗腳上還綁著一根細(xì)長的紅線,紅線上系著無數(shù)黃豆大小的鈴鐺,信步朝我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那些鈴鐺就會發(fā)出一種古怪刺耳的聲音!
那根紅線也特別的長,從它的一只后腳上一直延伸到房門外面,似乎沒有盡頭。
我在害怕之中,忽然腦洞打開,那個劉嚒嚒讓我跟云塵封配冥婚,她總不會是讓這條純白色的小公狗代替云塵封跟我結(jié)婚吧?
我募然想起那個冷冰冰的云俊在把我送進(jìn)這座詭異的云府之前說過的一句話來,“林小姐,你別嘴硬,今晚你能不能夠活過洞房都還不知道……”
天哪?如果是這樣……
我真的無法想象一條小公狗怎么跟一個女人完成整個洞房的過程?
我心跳加劇,心臟就像要從心墻里跳出來一樣。在這空無一人的靈堂前,除了那陰森刺耳的鈴鐺聲,我只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
我不敢移開目光,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條小公狗,看它的反應(yīng)。
白色的小公狗依舊信步走著,而且離我越來越近。只是,它像是刻意走得很慢,左拐右拐的慢慢向我靠近。那樣子跟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走的還是s形的路線,樣子看上去特別的怪異、搞笑!
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沒有半點心情去看這條走路走得像在舞蹈一般的白色小公狗,心里只是一直在想,它向我走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它的目的真的跟我想象中一樣,是想跟我洞房,那我寧愿自殺在這個詭異的靈堂里,也絕不受它羞辱,哪怕就算不能活著走出云府去找爺爺……
看著那條越來越走近的白色小公狗,周圍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降到了冰點,冷得我全身瑟瑟發(fā)抖。
“你……別過來……”我掙扎著喊了一句。
沒想到小公狗根本就不理我,徑直走到我身旁的那個蒲團(tuán)旁邊站著不動,抬起狗頭向我看了過來。
那雙狗眼很特別,水汪汪的,就像牛家村后山的那汪深泉,像極了一個男人的眼睛。眼神似乎還有點熟悉,望向我的眼睛眉梢眼角全是情意!
天哪,這是一雙什么樣的狗眼,我居然有一種觸電般酸麻的感覺!
我的后背猛然被一雙冰涼的手給壓住了,耳邊傳來劉麼麼陰森的聲音,“丫頭,天就要亮了,快跟這小白狗拜堂,要不就來不及了!”
“拜堂……怎么拜?”
等等?我真的要和一條白色的小公狗拜堂?
“當(dāng)然是拜堂了,你這么蠢的女人,也不知他是怎么看上你的?”
劉麼麼沒有說什么云大帥,而是用了一個“他”字,讓我有些迷茫。
劉麼麼口中的這個“他”是指眼前這個躺在薄皮棺材里的云塵封,還是另有其人?
不過時間已經(jīng)容不得我細(xì)想,劉麼麼又在催了,“一拜天地,快點!”
我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子,朝著大門處鞠了一恭,鞠躬的同時我眼睛的余光沒有忘記去看身旁的那條小白狗,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
我居然看到那條小白狗就像能夠聽懂劉麼麼說的話一樣,前腿跪在地上,朝門口在鞠躬。
我心亂如麻,腦海里像要炸開鍋一樣,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
我真的要跟這條小白狗拜堂成親嗎?跟小白狗拜堂成親之后,那個云塵封真的就能還魂活過來?
“二拜高堂!”劉麼麼冷冷的聲音又在旁邊響了起來。
二拜高堂?什么高堂?我爺爺不在這里……而且就算我爺爺在這里,這條小白狗的高堂又在哪里?難不成還有一條大白狗?
我舉目四望,居然看到不知什么時候面前忽然多出了兩把空空的梨花木椅子。
“丫頭,你給我利索點,你慢吞吞的是不是故意不想讓云大帥還魂過來?。俊甭爠ⅫN麼的聲音,是真的很急。
我不敢違抗,順從的朝著那兩把空空的梨花木椅子鞠了一躬。而那條白色的小公狗居然是跟我同一時間完成了二拜高堂的動作。
我緊張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站在我身邊的劉麼麼,問,“劉麼麼,接下來,是不是……是不該夫妻對拜了?”
劉麼麼沖我詭異的一笑,笑得我全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忽的尖著嗓子吼道,“夫妻對拜!”
我聞聲剛一低下頭,忽然就感覺到身邊的那條白色小公狗不對勁——那條白色小公狗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像一根離弦之箭一樣猛地竄起,帶動那根紅線,在刺耳的鈴鐺聲中一頭撞向裝著云塵封的薄皮棺材!
“碰!”
薄皮棺材上狗血四濺!
小公狗——居然活活給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