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初中只讀了九天就讀不下去了,讀書才開了個頭。故事才開了個頭,就像開演唱會一樣,臺下觀眾在叫“再來一個,再來一個”。書都不讀了,怎么再寫下去呢!不是說特務有才嗎!就編一個吧。那個讀書的還叫‘特務’。
接二連三的打擊,把一個聰明好學,生性活潑的老特務,變成了曬僗的茄子,與拿到通知書那時的心情是冰雪兩重天。
這日子沒法過了,書也讀不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不起床吃飯,不去讀書了,后來還是迫于“皮條梢梢”的壓力空著肚子去了。但不敢進教室,圍著學校轉(zhuǎn)了幾圈就到山上看螞蟻子“打彩”去了。肚子餓了就到地里偷了幾個紅薯吃飽,下午放學時又跟大家一起回家。不知是那個鬼崽崽,告訴我爸媽,“你家的特務今天冇去讀書”。這時父母知道打是冇得用的了,跟我說;“不讀可以,明天去把那68快學雜費拿回來”。
第二天爸爸帶我去學校,找到班主任。爸爸跟他還是有點交情,在那個小房間里密談了一兩個小時后把我叫進去,寫了份“保證書”。就開始了三年的初中生活。但那幼小心靈的陰影與憤怒始終抹之不去,只要是上數(shù)學.英語課,我就害怕,只有兩耳不聽講,兩眼不轉(zhuǎn)漿,傻傻的發(fā)呆。老師也懶得管,也不注意。因為我們后面坐的全部是“二百五”(我除外,其它十多個都是花了250塊錢的高價買進來的)。還是有幾科學得比較好,比如物理.化學?;旧峡荚嚥皇?00分就是99分,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劉老師的那句話“段XX的作業(yè)我不用看直接打√就是”。為什么呢?因為他們上課總是面帶微笑,在大家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還會講一兩個生活中與學習有關的笑話。這樣大家的學習興趣又上來了。
最有趣的是語文老師講他上高中,大學,結婚后的風趣事,目的就是教育我們不要早戀。化學老師在我們聽不懂.不想聽講時說農(nóng)村婦女的口頭禪“豬不吃潲脹死人”。不像某些人一上講臺就板著面孔,一只手放到屁股后面,滿口之乎也者。這兩種不同的教學方法,和學生愛老師就愛哪科的現(xiàn)象,現(xiàn)在某些學校應該還有。
在這種漫無目的心態(tài)下, 辛辛苦苦的讀了一年,每次考試英語和數(shù)學就靠選擇題,判斷題加一雙厲害的火眼勉強得個三四十分。班主任找我談過幾次話,他知道我是心理有障礙,跟我講了很多大小道理,但是修復不了我那受傷的心。每次排名還可以排到二三十名已經(jīng)不錯了。
苦!那時的老師才真正的苦。鄉(xiāng)村學校的老師百分之九十五的是半邊戶,又不搞計劃生育,哪個家里不是三四個小孩,老婆小孩都是農(nóng)村戶口。家里學校兩頭跑,大男子主義的還好一點,清早起來煮飯吃了就來。懼內(nèi)的日子更難過,那時農(nóng)村就怕鋤頭冇落當,雞冇穿褲就要起來,師母們要下地干農(nóng)活,老師又要煮飯給小孩子吃,還要剁好豬草汶好稍才能來。經(jīng)常是上課鈴響了幾分鐘后,才看到老師匆匆忙忙滿頭大汗的走進來。要是給校長看到還要被嚇唬“XXX下次再這樣,這個月的獎金就沒有了”。當時教齡長的才一百多塊錢,這是要上繳師母的,那十幾二十塊獎金比工資還重要,是用來買香煙和苦中尋樂打字牌的。
當時老師覺得開心的就是,蒔田打禾時學生自愿的去老師家里幫忙。但老師比較偏心,只有學習成績好的才要,我呢,基本上都去了,因為跟幾個老師崽崽好,干活也蠻厲害。其實我當時是違心的,家里農(nóng)活都做不完,累得要死了。為了討老師的歡心和能吃到師母做的米粉肉,另外加兩個柑子。所以要是有時老師忘記了叫我,我也從后面跟著去,并且每次都能得到表揚。
初中一二年紀,由于特務馬屁拍得好,成績也一般般,幾個老師都說段XX只要把英語.數(shù)學趕上去,考個一中,三中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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