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傳說都是如此。在最狂熱的時(shí)刻,冰冷的子彈完成了宏大的敘事。你猜得到開頭,但你無法猜得到結(jié)尾。我在小城的日子自在而簡單:古跡的探訪、田野的漫游、街市的夜宵、老樹下的談天說地。我開始不愿離開小城,所有的日子仿佛都停留在小城的時(shí)間里,小城成為我精神的避難所。
每逢夜深人靜,我伏案疾書,讓雪白的文字變成一種記憶,它無法在自己的土地上生長,我只能將這些文字隱埋在內(nèi)心深處,可能會有出土的一天,不敢奢望。我清醒地記得古人這樣的句子: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那時(shí)的人如此情深,現(xiàn)在的人心在已巳卻已經(jīng)死去。在無可奈何的時(shí)代,飲酒尋歡是一種解脫,風(fēng)花雪月是一種逃避。法國人托克維爾說過:“當(dāng)過去不再照亮將來時(shí),人心將在黑暗中徘徊?!薄 ?
燈下的小城給我一種回憶的溫馨。許多朋友的面容在眼前浮現(xiàn),但他們卻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我為之惶恐不安。在房間里呆得久了,我感受到空氣里彌漫著壓迫的思想,走出房間,在大地上仰望黑暗的天空。天空奇怪而憂郁不安,沒有一顆星星。街上也寂靜,四無人聲;也許人們盡量留在家中,小心火燭。在夜涼如水的南方小城,我第一次真切地聞到死亡的美麗氣息。伸手觸摸之時(shí),心事如灰,美已經(jīng)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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