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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武岡文學(xué) 南柯一夢,夢非夢

        南柯一夢,夢非夢

        蔣晚艷 2013-09-15 00:53 3

         

              “叮叮 叮叮叮叮……”班群的QQ一直在響,我無法用詞語來描繪這提示QQ的聲音,就讓“叮叮叮”來代替吧!

              這輕脆得讓我近期的內(nèi)心有點飄飄然的Q語,讓我不自覺地把頭伏下、輕輕地倚在電腦按鍵旁的書本上,閉上眼,讓思緒在Q語頭像里飄蕩——

         

             “92班的同學(xué),又吵啦!再吵我扣你們班上的分啊!”沉伏在桌面書本上的腦海,傳來了地理夏老師那因為身體肥胖也讓聲音聽起來非常渾厚的聲音。

            “咚咚咚……”腳步聲隨著夏老師渾厚的話語聲結(jié)束也越走越遠。

              初中地理夏老師也是我們年級的生活老師,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師,總是口硬心軟,說扣我們班的分但最后總是會不了了之。

             “呵呵呵……”戴剛銀同學(xué)一直是最調(diào)皮的,他總是先帶頭搗亂。

             “顧老師,顧老師來一個!顧老師來了廖生再來。”搞不懂男同學(xué)們,究竟是要來一個什么,反正每次戴同學(xué)一起哄,那個舒華庚、沈喜健……等同學(xué)也跟著鬧起來。

             “就是嘛,來一個來一個。”城里的曾維清同學(xué)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但也是面乖心不乖。

              “不要吵啦不要吵啦!”班長周遠召同學(xué)總是有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嚴肅,他的神情時刻都象坐在法庭的法官。

             “呵呵呵”、“哈哈哈”……調(diào)皮的男同學(xué)見班長越是壓就越放肆。

              “張老頭,你也說一下嘛!”班長最后總是氣得漲紅了臉,然后向勞動委員張志堅幫忙。

             “嗯,同學(xué)們不要吵了??!”勞動委員張志堅是個老好人,他反正誰也不得罪。

              吵鬧聲越來越大,我明明感覺班長在朝我等其他班干部擠眼——那是班長生氣了,覺得我們其他班干部不管紀律呢!

             “自己當(dāng)生活委員,班上只要是勞動課都是我把場地掃干凈,連廁所也是,但成績又總是前進不了,管了也沒意思。”每每這時,我總是難為情的一邊心煩、一邊安慰自己。

              “釘鈴鈴——”上課鈴聲響了,班主任程老師總是象幽靈一樣沒有一點腳步聲地飄進教室,然后走向講臺非常嚴厲地朝臺下訓(xùn)道:“剛剛哪些同學(xué)在吵?”

              教室馬上安靜下來,我偷瞟了一眼剛剛玩得最起勁的戴、舒、顧、廖等同學(xué),這些同學(xué)就象一下拔了電源開關(guān)一樣,干凈利落得忽然變得非常認真、非常老實起來,唯有坐在我右前方的曾維清同學(xué),還象有慣性運動、一下關(guān)不了自己的開關(guān)一樣,把下巴趴在課桌面上、“咯咯咯”笑得渾身發(fā)抖……

              當(dāng)然,班長周遠召從來不敢在這個時候揭發(fā)調(diào)皮的同學(xué),他在老師沒來前就算激動得本來有點打折的舌頭再嚴重打折,老師一來他也會當(dāng)自己象個深廟里的老方丈,似乎忽然與世無爭起來。

              ——因為,他還得想到老師沒在時他該怎么過日子呀……

         

             “叮叮叮……”班群QQ語繼續(xù)在響,我的頭也伏累了,我把頭抬起來聳聳發(fā)酸了的肩膀,不自覺地打開QQ內(nèi)容。

             “洽掛飯了末?”似乎一直很帥的于智軍同學(xué)冒出來一句。

              太長時間在外的我,一下還沒反映過來。

              “娘屋里格,我們來港白話。”舒華庚同學(xué)一句“娘屋里格”的白話,我才猛然想起那饒舌的武岡話,“酸辣子炒酸蘿卜,越來越酸了。”

              “蔣光頭,你還好意思提出來,當(dāng)初就是你向程老師揭發(fā)我,說是我?guī)ь^的,害得我敲了一個多小時的缽缽。”戴剛銀同學(xué)似乎不理會這些,原來他看到我在班群里笑男生的語言,忽然間想起曾經(jīng)足以讓他在所有同學(xué)中英名遠揚的“敲缽缽”事件呢!

              時光似乎又回到1989年武岡二中的92班,關(guān)于那次敲缽缽的事件,我在《回頭看自己》中描寫初中生活的時候已經(jīng)詳細描寫過了,但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忍俊不禁。

             “哈哈哈……”我在電腦面前大笑起來,雖然知道同學(xué)們相差幾千里,但是我感覺到大家都聽得到我的笑聲,更感覺到大家也都在復(fù)雜地哄笑著當(dāng)初的清澀。

             “就你那驚天動地的聲音,還要我告發(fā)嗎?地球人都知道啦!”我鏘鏘有詞地回了戴同學(xué)的Q語,并且用了一個大大的哈哈笑Q圖做佩圖。

             “就是嘛,就你最調(diào)皮!”紅梅同學(xué)來幫襯我了。

             “哈哈哈……”黃朝暉同學(xué)也來了。

             羅海燕同學(xué)來了個“拍手掌”的QQ圖。

              “好熱鬧哦……”曾經(jīng)象男孩一樣正直的、調(diào)皮的、上個月把我?guī)нM班級群的張小敏同學(xué)也在工作忙錄之時擠出點時間來了。

             ……

             我能感覺到同學(xué)們現(xiàn)在在各個省份、在各自的辦公桌前,笑得早已爬滿了皺紋的額頭顫顫地抖著曾經(jīng)的青春。

         

              想著想著,忽然間感覺有點暈炫,是那種醉人的、撿到青春式的暈炫。于是,我再次把頭伏在電腦前,靜靜地聽著Q語在響、靜靜地看著Q頭像在閃。

              女同學(xué)就不用說了,三年的朝夕相處、三年的青春熱灑、三年的歡歌笑語、三年的憂愁斷腸……這些我也在《回頭看自己》中描寫初中生活的時候詳盡地寫過了,但此時,似乎一個又一個畫面又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凌晨薄霧纏繞里,我與黃朝暉同學(xué)在慢跑,雖然我和她都煩惱自己怎么越跑越胖,但我倆就是那樣心連著心地跑了一天又一天,不分太陽與雨露、毫無憂愁和雜念。

               紛雜熱鬧的食堂里,我們寄宿女生,許紅蓮、張小敏、萬潔、黃朝暉、肖黎華、肖艷萍、成小鳳、羅海燕……我們總是圍成一圈,開著各式各樣的玩笑,在開心中吃過自認為很美的食堂餐,然后又非常霸氣地占著水籠頭、直至大家都洗完碗再讓給其他班的同學(xué),最后才成群結(jié)隊地蹦跳著往教室或宿舍走。

              永遠記得,張小敏同學(xué)就象個男生,在我們幾個一起走路時,她老是倒著走在前面,說著各種調(diào)皮的話語,我等同學(xué)總是笑得樂呵呵的毫無淑女風(fēng)范,而班上公認的美女萬潔,則總是微微地笑不露齒地靜行在最邊上,安靜如校園八月里那清香的小桂花……

              離校近的家在縣城的女生一般是沒寄宿的,我感覺她們跟我們鄉(xiāng)下來的學(xué)生妹不是一個太陽下的人一樣,總是白嫩得讓黑胖的我晚上怎么想也想不通,劉紅梅、張艷貞、杜紅英、肖艷萍、彭雅娜……那一個個漂亮得,讓同為女生的胖胖的我從來不敢和她們拼排而站……

         

             Q語繼續(xù)在響、Q圖繼續(xù)在閃。

              我的頭靠在桌上都靠累了,但就是不愿意抬起來,就象曾經(jīng)在班級里,身在喧鬧的環(huán)境中一樣,我靜靜在壓抑在自己的世界里,表面不言也不語,但內(nèi)心翻江倒海。

              不知道怎么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我就一直這樣靜靜地靠著、倚著、想著、醉著……

              此時曾經(jīng)的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無一不象春天里那鮮紅的花兒,刻在我心里也靚在我心里。

              “顧老師再來一個!”Q語繼續(xù)在響著、Q圖繼續(xù)在閃著,我想同學(xué)們肯定在想“這個光頭,剛剛不是還在聊嗎?現(xiàn)在跑哪兒去啦?”

              是啊,我到底跑哪兒去了……

              象一股魔力,縱有千言萬語,我卻打不出一個字,但卻不自覺地打開閃動的Q圖片,想偷窺同學(xué)們?nèi)缃竦氖澜?mdash;—

              Q圖閃耀的是在杭州聚會的同學(xué)跳霹靂舞的圖片,因為是晚上,圖片不太清晰,但同學(xué)們那刻入了歲月的容顏、那包含了思想的笑容和那追憶青春的渴望卻深深在印在了我腦海里……

              一種自然的沖動,我伏在桌上哼起來了羅大佑的《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jīng)最愛哭的你 ……”

             歌聲中,武岡二中那寬闊的操場、粗大的古樹、鮮黃的銀杏、清香的桂花一景景全部擠進了我腦海;92班那慈愛又嚴格的老師、聰明又調(diào)皮的男同學(xué)、善良也齊心的女同學(xué)一個個似乎都站在了我面前。

              曾經(jīng)的一花一草、一人一心,都是那樣清晰的占滿我所有的思緒,就象春日密密的細雨,澆灌在我此時懷春的每一根神經(jīng)里……

              Q語慢慢地靜了下來、Q圖漸漸地稀疏了起來,我伏在桌上的頭讓哼著歌的嘴臉明顯感覺到了辛酸,但我就是不忍心讓自己起來。

              讓頭倚靠的書本已經(jīng)有了濕潤的痕跡,我卻朦朧得分不清那是對往日沉醉向往的口水還是此時眷戀曾經(jīng)的淚水……

         

              再仰頭時,打開今天的最后一個Q語,一句簡單的“人呢,哪里去掛?”孤零零地掛在Q上,象在涼風(fēng)中搖曳的風(fēng)箏,招晃著本應(yīng)該牽她的長線。

               是啊,人呢?哪里去掛?

               我站起身來清理桌面,就象在整理一場盛宴后的桌椅。

               三年同窗的時光,23年后想起來,如南柯一夢,但此夢卻非夢;三年同窗的情誼,我知道,從今開始她們會更加深刻地溶在我未來生活的朝升日落里……

               就這樣成為你我的回憶,太多的想念遙不可及……

               曾經(jīng),聚在一起,從此,天各一方。一代代同窗們,重復(fù)著我等同樣的故事。今日白發(fā)飄上眉,回頭輕彈一句——人呢,哪里去掛?

               人在歲月中,心在曾經(jī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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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列表

        孤雁南飛

        最難忘,同學(xué)情誼??僧厴I(yè)后卻很難再相見,多數(shù)同學(xué)已經(jīng)幾十年過去了,再也沒見到過,真有點遺憾。

        1211年前

        作者回復(fù):

        是,幾十年沒見過同學(xué)是會遺憾。但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年代,只要有心,盡早會聯(lián)系得到的,不要擔(dān)心。祝好!

        2013/9/21 11:14:39

        勵志教育

        人呢,哪里去掛?讀來蠻有味!

        1011年前

        作者回復(fù):

        呵呵,武岡話,讀來親切哦。謝謝您……

        2013/9/21 11:13:46

        兵子駝

        同學(xué)情誼深啊,我的同學(xué)們,你們?nèi)ツ睦锪耍紱]有聯(lián)系了

        811年前

        作者回復(fù):

        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年代,只要有心,盡早會聯(lián)系得到同學(xué)的。不要擔(dān)心……祝你一切順利!

        2013/9/21 11: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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