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云 故鄉(xiāng)云 喊靈魂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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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你去了哪里
文圖/草山
初冬黃昏,天色漸暗。獨自在校園林間漫步,在小橋湖畔流連。寒意彌漫,落葉飄零。寂寞、哀怨、思念,陣陣襲來。
行至湖畔紅亭,佇立晚風中,憂郁的雙眸凝視著熟悉又陌生的校園,心中依然充滿眷戀與向往。母親的身影,那曾經的溫馨、慈愛,每每憶及,便心痛悲傷,宛若利刃剌割著脆弱的心……
蕭瑟寒風縷縷,催滄桑抹去歲月;校園曲徑幽幽,隱時光摧殘憔悴。焦黃墨綠樹叢,削瘦嶙峋梧桐,依舊傲立大道兩旁。窸窣紛飛落葉,滿目凋零肅殺。讓人憂傷盈懷,無以排解。心底一遍遍執(zhí)拗地追問:母親:你去了哪里?
失憶的天空,時間被風化。昔日的世界在暮色中永遠定格。一切在泯滅中宣告:時過境遷,昨日不再。惟有泛黃的影集里,依然飄逸著母親那片落葉的書簽。
紅楓、垂柳、瘦水、長廊和亭閣,遍地黃葉,在夕陽余暉下變得赤裸寒傖。至湖心廊橋,無意前行,寂寥的心停泊在憂傷的湖面。不遠處,湖心公園里老人和孩子的身形影影綽綽,陣陣嘻笑聲傳來,一切似乎依然如舊。望穿湖水,不見媽媽的身影。色彩斑斕的校園,已失去往日的溫馨。落寞的心情欲語還休,脆弱的靈魂始終守候。心底有個聲音冰冷地告訴我,一切早已物非人非。所有繾綣的記憶,無情地演繹著冬日的蒼涼,敘說無盡的思念與憂傷。
那日,不!就是今天——那年的最后一天,沒有任何預警和征兆,你突然閉上了那雙犀利睿智的雙眼,任千呼萬喚不再睜開。沒留下任何話語便安詳,永遠地離去。老少幾代簇擁床前,痛哭失聲,號啕一片。不可思議的是,唯獨我,卻沒有一滴眼淚。母親:你可知道?你最疼愛的小兒抱著你尚未冷卻的身軀,臉頰緊貼著你的臉頰,傷心欲絕。心底一次次呼喊著:姆媽,你醒過來,別走?。e離開我……我好悔噢,揪心的悔恨痛徹心肺——如若我再細心些,如果我們再盡心些……這突然襲來的巨變,突然的讓我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瞬間,一切便已定格。從此獨自漂零,不再有媽媽的陪伴;不再有媽媽的嘮叨;不再有媽媽的告誡;不再有媽媽爽朗的笑聲;不再有媽媽虔誠的禱告聲。媽媽,你的離去,讓一切一切變的毫無意義。
十八年了,這顆仍在人世徘徊的心一再停滯、回眸。凝望樓宇庭院,小橋湖畔,樹叢草坪,遍尋母親留下的足跡。依稀的身影仿佛還在,爽朗的笑聲似乎如舊。每當此刻,兒思念萬千,心如刀割。
十八年來,兒常于燈熄更殘時,遍尋母親遠去的身影。夢醒恍惚,心無所寄。夜半驚魂人思念,晨曦夢醒淚濕巾。惟在心底一遍遍追尋、泣問:母親: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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