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貴州山鄉(xiāng)人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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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6日中午11點42分,馬學(xué)英單手拿著木棍攪拌豬食,大女兒王學(xué)英則在旁幫忙燒火??匆姸畠和鯇W(xué)珍站在一旁吃土豆,馬學(xué)英便吩咐二女兒:“你不要光顧著站在這里吃洋芋(在當(dāng)?shù)匕淹炼购白鲅笥螅┭剑愫徒憬阆劝盐覀兗医裉熘形鐒偀耐炼顾蛶讉€給山坡上的王大爺,你們以后在吃飯的時候別忘記送幾個洋芋過去!還有呀,你們以后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一定要到王大爺家里去看一下,可憐的王大爺兩個孩子離家出走都不回來了,有時候真讓人擔(dān)心他一個人餓死在屋里都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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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媽媽的吩咐,大女兒王學(xué)英便用手拿著已經(jīng)被柴火熏的發(fā)黑的土豆和二女兒王學(xué)珍去看望住在山坡上的王大爺。“對了,你們兩個去王大爺家的時候順便看看他家的水喝光了沒!如果喝光了你們就告訴王大爺?shù)让魈觳幌掠炅?,我們就給他背點水上去,讓他不要擔(dān)心!你們兩個走路的時候要看著路走,不要滑倒了!”看著兩個女兒在泥濘的路上爬坡,在破舊不堪茅草房里忙活著的馬學(xué)英大聲地叮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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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8日天剛亮沒多久,馬學(xué)英就帶著三個女兒到茅房后面的山坡上割青草。“你們姐妹三個今天多幫我割點草回來喂豬牛!中午吃完飯你們幾個再看書學(xué)習(xí),還有你爸爸以后在家打我的時候你們幾個就不要管了!只要你們幾個好好上學(xué)將來就有出息了,媽媽就不用受這苦了,老師說上學(xué)的孩子不能分心!”頓了下,馬學(xué)英小聲地說了句:“你爸爸昨天晚上在外面又喝多了,以后你爸爸打我的時候你們不要吭聲,你們越吭聲你爸爸就打的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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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背竹簍的馬學(xué)英由于右腿的殘疾讓身體來回的搖晃、翻越田埂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吃力:“本來今天打算讓你們姐妹三個在家里好好看書的,但是昨天我的右腿痛的厲害,耽誤了割草,只好讓你們都跟著來。我的右腿比起左腿來越來越短了,看來我這個做媽的真的老了。不過你們幾個不要害怕,只要我這個做媽的活一天我一定把你們?nèi)齻€照顧好,讓你們?nèi)齻€好好上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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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完青草回家,出來的太陽快要把水池邊的泥土?xí)窀闪?,馬學(xué)英連忙放下竹簍里的青草并找來一根木棍,上下來回地壓實那些還不是很干的泥土,之后讓三個女兒過來幫忙:“我腿腳不好,但我的胳膊勁比你們大,我就先用棍子把腳踩不到的地方給壓實了,你們都給我來回在泥巴上走動。你們幾個人小腿腳靈活 ,好把泥巴給踩實。等再下雨我們家就用這個水池接雨水來吃,你們幾個就不用到山上抬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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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馬學(xué)英跟她的愛人王正學(xué)小聲地說:“你看幾個孩子今天又上坡上割草又踩水池的泥巴,都已經(jīng)很累很餓了,讓孩子歇歇好不好?王正學(xué),你能不能幫我把火給點上?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酒從外面回來后又打我了,三個女兒都大了,她們看到了影響不好!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當(dāng)著孩子的面打我了好不?要打也輕點!我的右腿痛的比以往厲害,越來越比左腿短了,你看我現(xiàn)在走路都走得不是很穩(wěn)了!我和三個孩子求你了,以后你幫人家干活,不要在人家那吃飯了吧,和人家要點玉米回來給孩子們吃好不?我們家已經(jīng)沒有糧食吃了,你吃飽了,我和三個孩子沒有糧食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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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愛人王正學(xué)做好了午飯,馬學(xué)英讓幾個孩子多吃點:“剛才我和你爸爸說好了,以后他要是在外面幫人干活就不喝酒了。你們姐妹三個中午多吃點,我們兩個大人少吃點也沒有關(guān)系,人老了吃再多飯也長不了身體。你們?nèi)齻€娃還正在長身體,不吃飽飯可不行!你們要多吃點紅豆,雖然這個豆子不是很好吃,但是對你們長身體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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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個女兒都不愿意吃清水煮紅豆,吃完中午飯,馬學(xué)英便讓三個女兒趴在床上寫作業(yè),自己則忙著把前天從山坡上采摘回來的野蘑菇用清水煮熟:“昨天媽媽本來是要到山坡上割草的,但是我的腿痛的實在背不動草,我就在山坡上采了這些野蘑菇回來煮給你們吃,聽說吃了對你們的身體有用處,你們?nèi)齻€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等你們長大有出息了,媽媽就可以跟著你們一起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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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個女兒都在認真地做作業(yè),把蘑菇煮熟后,馬學(xué)英就去晾曬衣服了:“昨天我們家的鹽巴已經(jīng)沒有了,我也沒有錢去買,我打算今天下午到山上挖點草藥背到集鎮(zhèn)上賣,然后再買些鹽巴回來。你看幾個孩子們嫌棄我中午做飯的時候沒有放鹽巴都不愿意吃。哎!我有時候在想,為什么人家的孩子能吃飽飯,而我家的孩子就沒吃過飽飯,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當(dāng)媽的沒本事。你看孩子都這么大了,我都沒有給娃兒們買件新衣服,我對不起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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