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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武岡文學(xué) 鴛鴦夢碑

        鴛鴦夢碑

        椅嶺散人(曾祥樂) 椅嶺散人 2015-05-24 00:02 6

        上世紀(jì)六十年代的一個梅雨季節(jié),一連下了幾天大雨,山洪爆發(fā),河水漫過桑榆河的小木橋。

        劉家莊少女劉蘭芝從鄰村的外婆家回來,途徑桑榆河,河水漫過了小橋,劉蘭芝只好小心翼翼的涉過小木橋。

        突然,一股猛浪撲過小木橋,劉蘭芝一不小心掉進了河里,河水很急,一個浪頭把她推出了一丈多遠。她在河里拼命掙扎,大聲呼救,可是周圍沒有一個人影。眼看快要沉下去了,這時,山里的一個小伙子,獵人打扮,聞聲匆匆趕來。

        這個小伙子在河邊看到河中央有一個人頭露出水面,立刻跳進水里,拼命的向人頭晃動的地方游去,游到了那里,才知道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他馱著姑娘游到了岸邊,拖上來一看,姑娘早已不省人事。怎么辦?他只好進行急搶救,按住姑娘的小腹用力擠壓,擠出了許多的污水,接著,又進行了人工呼吸。

        姑娘終于醒來,她看了看全身濕漉漉的自己和眼前的小伙子,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劉蘭芝問道。

        “嘿嘿—我叫黃思牛,家住黃家村,我是山里的獵戶,就住在河對岸的山里。”小伙子憨笑著說道。

        “黃思牛,好名字。我會記著的。”姑娘說罷站起來急匆匆的走了。

        劉蘭芝回到了家,把自己掉進河里被一個小伙子救起之事告訴了父母。父母聽了,對這位小伙子非常感謝。為了表示謝意,他們備了一些禮物來到了黃家村,打聽到了黃思牛一家的住處,來到了山里黃思牛家,千恩萬謝。

        劉蘭芝對這位救命恩人感激得以身相許。他們兩個人隔三差五的聚一聚,聊聊天,漸漸地倆個人的感情加深了,也彼此相互了解。

        黃思牛是一個高中畢業(yè)生,才思敏捷,而且善于吟詩作對。劉蘭芝對黃思牛非常仰慕,發(fā)誓非他不嫁。

        一九六六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運動開始了,黃思牛的爺爺解放前是黃家村的小地主,黃思牛他爹因此也被劃為地主,他們一家人被趕上了黃牛山過起了獵人的生活。

        他們一家子被當(dāng)做黑五類的典型三天兩頭挨批受斗。此時的劉蘭芝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兒愛上了地主狗崽子,橫加阻攔。可劉蘭芝不依不從,她背著自己的父母悄悄地和黃思牛約會。

        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們倆在生產(chǎn)隊的草垛里控制不住情感的沖動,偷嘗了禁果。以后的日子,他們倆還是偷偷的在午夜約會,終于有一天,他們倆的私會被劉蘭芝的叔父,大隊的支部書記和大隊的幾個民兵碰上了。于是,黃思牛被他們抓去大隊部關(guān)起來一頓毒打,第二天有押著他在村里游行示眾,一路上黃思牛受盡了侮辱。

        劉蘭芝看到黃思牛如此被凌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黃思牛游行示眾之后,叔父和父親又強迫黃思牛寫下保證書不再踏進劉家莊半步。劉蘭芝看到叔父和父親如此對待黃思牛,她尋死覓活的為黃思牛抱不平,并且把一切責(zé)任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女大不中留,劉蘭芝的父親托人做媒把她嫁給了鎮(zhèn)上一個有錢的瘸子。為了抗婚,劉蘭芝一連幾天不吃不喝。劉蘭芝的母親看到女兒這幅樣子,非常心痛,她也拒絕了這門親事。

        為了把劉蘭芝和黃思牛分開,當(dāng)書記的叔父想盡了千方百計的辦法。冬季大修水利,每個大隊派了不少的青壯勞力去修水庫,劉蘭芝也被安排到修水庫的行列中。

        劉蘭芝來到了工地上,負責(zé)做飯,一轉(zhuǎn)眼過了一個月。

        一天中午時分,劉蘭芝正在炒菜,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起來的玉蘭大姐見了這種狀況,心里雖然有那種猜測,但不敢肯定。

        玉蘭向領(lǐng)導(dǎo)請了假,帶著劉蘭芝去了鎮(zhèn)醫(yī)院檢查。檢查結(jié)果出來之后,劉蘭芝傻了眼。沒想到她和黃思牛幾夜風(fēng)流,居然懷上了孩子。怎么辦?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聲張,否則麻煩就大了。不但自己名聲狼藉,就連黃思牛也會遭到懲罰。叔父權(quán)利在握,一定會以流氓罪把黃思牛送進公安局,到時候后果不堪設(shè)想。

        “玉蘭姐,這件事情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拜托你了。”劉蘭芝懇求道。

        “放心吧!我們倆姐妹誰跟誰,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不會傳出去的。”劉玉蘭滿口答應(yīng)。

        劉玉蘭和劉蘭芝是好姐妹,她對劉蘭芝和黃思牛之間的感情非常了解。畢竟,黃思牛曾經(jīng)救了劉蘭芝一命,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報答。

        劉蘭芝回到工地上,連夜寫了一封信,托回家休假的玉蘭姐帶給黃思牛。黃思??戳藙⑻m芝的信,知道懷上孩子之事,他的心里非常著急,顧不得向父母稟報,連夜去了工地。

        黃家村離工地有四十多里路,他一路狂奔,終于在晚上十點趕到了工地上。他來到了女工宿舍,不敢進去,他怕引起別人的懷疑。一直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在門外裝了幾聲山雀叫,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劉蘭芝聽到了山雀叫,就知道是黃思牛。她悄悄地摸出屋子,和黃思牛見面。

        “黃哥,我現(xiàn)在懷上了孩子,怎么辦?”劉蘭芝焦急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如我們倆一起私奔。”黃思牛沉吟片刻說道。

        “私奔?我們現(xiàn)在身無分文,能夠逃到哪里去?要是被抓住了,那可不得了。”劉蘭芝說道。

        “蘭芝,你先在這里呆幾天,等我回家把錢準(zhǔn)備好再來接你。我們約個時間,三天后的午夜,我準(zhǔn)時來工地找你,到時候,你在這里等我,我們再一起遠走高飛。”黃思牛想了想說道。

        “好吧!思牛哥,三天后的午夜,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來。”劉蘭芝叮囑道。

        “放心吧!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我們的將來,無論刮風(fēng)下雪,道路冰封,我一定按時趕到。”黃思牛憨笑道。

        劉蘭芝想起將要和心愛的男人一起私奔,心里甜滋滋的。她撲在黃思牛懷里,幸福的微笑著。

        倆個人商定好了之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黃思牛匆匆告辭回家,劉蘭芝也溜進宿舍,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的鋪位躺下睡覺。

        第二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雪,女宿舍的姐妹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天南海北的胡扯淡。劉蘭芝獨自一人窩在被窩里悶不作聲。姐妹們問她,她只是淡然一笑敷衍了事,并沒有和大家閑扯。

        一連三天,都是下著大雪,地上的雪足足有一尺多深,路上行人稀少。劉蘭芝心里非常焦急,她擔(dān)心黃思牛來不了,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黃思牛在家里砸鍋賣鐵湊到了十元錢。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不敢多問。第三天下午,他打點了一下包裹,借口去山里打獵,離開了家門。

        路上的積雪很深,走起路來又吃虧又遲緩。為了劉蘭芝,黃思牛真的不顧一切,他在雪地里摸爬滾打,摔倒了爬起來,遇到了陡坡,索性滾下去。

         

        黃思牛冒著風(fēng)雪趕往水庫工地,路上積雪太厚,走起路來簡直是寸步難行。為了劉蘭芝,為了他們的將來,黃思牛不顧一切,拼命的往前趕,他要在約定的時間里趕到工地。

        晚上,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那是山,哪是水?黃思牛只能憑著走過的記憶慢慢的前行。一個小時走不到三五里路,他的心里非常焦急。來到了一個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山地,黃思牛實在累得不行,他坐下來歇了一會兒,突然,他身后的山里出現(xiàn)了雪崩,一大塊的雪嘩啦啦滑落下來。究竟怎么回事?黃思牛還沒有明白過來,一大塊的雪劈頭蓋腦的向他襲來。

        黃思牛見狀,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逃過了一劫。他驚魂甫定的看了看周圍,雪崩停了下來,身邊的路更難走了。黃思牛想起懷著孩子的劉蘭芝正在工地望眼欲穿的盼著他的到來,那焦灼的眼神,那漂亮的臉蛋上寫著的無奈,他提起精神堅定不移地繼續(xù)向前。又走了一個多鐘頭,遠遠地看見前面燈光在閃爍。

        “哪里應(yīng)該就是工地了,沒錯,是工地。”黃思??吹搅斯さ?,驚喜萬分。

        黃思牛帶著滿滿的希望,朝著遠處的燈光拼命的走去,一路上不知摔倒過多少次,他并沒有被雪征服,而是勇敢的爬起來奔向燈光搖曳處。

        水庫工地上,民工們窩在被窩里玩紙牌,說笑的聲音,爭吵的聲音沒有間斷。男宿舍如此,女宿舍也是如此。一連下了幾天雪,回家不行,做工更不行,大家只好窩在被窩里一起玩牌,聊天。

        劉蘭芝看到同伴們興致盎然的在玩牌、聊天,她的心里火急火燎的。

        “下這么厚的雪不知黃思牛還來不來?也不知他在路上會不會出什么事情?不行!我得去外面看看情況。”劉蘭芝想著心事再也在床上呆不住了,她下了床穿著厚厚的棉衣走出了女工宿舍。

        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劉蘭芝焦急的看著前面白茫茫的工地,看著黃思牛來的路上,她靜靜的等待著,北風(fēng)刮在臉上就像一把把利劍在肆虐,她渾然不顧。她的心里只是念叨著:“思牛哥,但愿你一路保重,安全的來到工地,千萬別出什么意外,否則我罪孽深重,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的。”劉蘭芝默默禱告。

        前面有一個黑影在晃動,緩緩地向這邊走來。劉蘭芝心里一陣激動,黑影肯定就是思牛哥,只有他才有這樣的決心。

        劉蘭芝不顧一切的向黑影奔去……

        “思牛哥,是你嗎?”劉蘭芝迫不及待的問道。

        “蘭芝,對不起,積雪太厚,路不好走,害你久等了。”黃思牛加快了腳步,來到劉蘭芝面前,抱歉的說道。

        “你能夠來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雪太厚,我擔(dān)心你來不了。思牛哥,下一步我們打算怎么辦?私奔,這樣的天氣我們又能跑到那里去?我叔叔也在工地上,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又要遭罪,我不想看到你再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劉蘭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蘭芝,不如這樣,鎮(zhèn)上離工地不遠,我姑姑一家住在鎮(zhèn)上,我先送你到鎮(zhèn)上我姑姑家暫時躲避一下。我這里有一些錢,你拿著在哪里暫住著,我回家先看看情況,免得他們懷疑。”黃思牛說道。

        “思牛哥,我聽你的安排,你說怎辦就怎辦?”劉蘭芝無奈的說道。她身懷六甲,不可能再在工地上勞動,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也不敢把真相告訴父母,因為父母一直反對她和思牛哥來往。為今之計,只有暫時逃避,等到把孩子生下來了,再把真相告訴他們,到那時,相信父母親看在外孫子的面子上不再堅持。

        劉蘭芝把一切都計劃好了,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就是要找一個既安全,又可靠的地方隱居起來。鎮(zhèn)上并非久留之地,戶口查的嚴(yán),離工地又近,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眼下冰天雪地,要想遠走高飛談何容易?只有先按思牛的意思辦,走一步算一步,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思牛哥,你先在外面等會兒,我進去拿幾件衣服就過來。”劉蘭芝說罷去了女宿舍。

        “蘭芝,小心一點,千萬別讓人瞧見。”黃思牛叮囑。

        劉蘭芝來到宿舍,宿舍里的同伴們都已經(jīng)睡下了。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自己的鋪位,打著手電找了幾件像樣的衣服悄悄地摸了出去。

        “思牛哥,我們走吧!”劉蘭芝悄聲說道。

        “來,我拉著你。”思牛說罷拉著蘭芝的手,倆個人在雪地里緩緩地向鎮(zhèn)上走去。

        劉蘭芝宿舍的一位叫秋蘭的女工并沒有睡覺,她看到劉蘭芝悄悄地走了進來,沒有睡覺,卻在打著手電清理衣服,就知道其中有貓膩。她默不作聲,私下里琢磨著劉蘭芝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悄悄地尾隨在后。當(dāng)她看到劉蘭芝走出屋子和一個叫黃思牛的手拉手走了,看情形,他們好像是要離開工地。秋蘭知道事情不妙,趕緊走到指揮所里找領(lǐng)導(dǎo)匯報了這一情況。

        指揮所里的領(lǐng)導(dǎo)正是劉蘭芝的叔父,他聽了匯報,火冒三丈,立刻發(fā)動整個工地的民工連夜尋找他們倆的下落。

        “黃思牛啊!黃思牛,你狗膽包天,居然來工地勾引我的侄女,這回我要你把牢底坐穿。”劉蘭芝的叔父身先士卒,帶著所有民工打著手電,順著雪地里的腳印迅速向前追趕。

        不到半個鐘頭,就追上了黃思牛和劉蘭芝。

        民工們把他倆團團圍住,一個個怒目圓睜。

        “黃思牛,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來工地勾引我家蘭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民兵同志們,對待這種流氓千萬不能仁慈,給我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劉書記一聲令下,劉家莊的那些骨干民兵一起動手,拳打腳踢,把黃思牛打得在地上抱著頭,呻吟不已。

        劉蘭芝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受盡折磨,心如刀割。她不顧一切的沖向黃思牛,發(fā)瘋似的分開眾人,一把抱住黃思牛,嗚嗚地痛哭起來。

        “蘭芝,你走開,你要站穩(wěn)立場,不要被地主崽子的花言巧語所蒙蔽。我們和他是倆個不同的階級,我們是無產(chǎn)階級,他是代表剝削階級,對于我們的敵人,我們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劉書記拿腔作勢的訓(xùn)斥劉蘭芝。

        “叔叔,求求你,放過思牛哥,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約思牛哥來工地的,是我要他帶我一起離開工地的。叔叔,我已經(jīng)懷了思牛哥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大發(fā)慈悲饒了他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倆是不會忘記的。”劉蘭芝苦苦哀求。

        “蘭芝,聽叔叔的話,跟我們回去,明天去鎮(zhèn)上把孩子拿掉,千萬不要再給我們劉家丟面子,我們劉家在村里是有頭有臉的,我們丟不起這面子。”劉書記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說道。

        劉蘭芝依舊守在黃思牛身邊哭泣,黃思牛嘴角鮮血直流,仍然不屈不撓。

        劉書記命人把黃思牛送到鎮(zhèn)上派出所去了,劉蘭芝隨后拼命地追趕,劉書記看到自己的侄女如此不要臉,惱羞成怒,派了幾個民工把劉蘭芝硬生生的拖了回來。

        第二天,劉書記親自去了派出所,把黃思牛的行為添油加醋的向派出所的同志作了匯報,并且一再要求嚴(yán)懲。經(jīng)過審理,黃思牛被判了十年徒刑。

        劉蘭芝聽說黃思牛被判了十年徒刑,悲痛欲絕,她尋死覓活的要去替黃思牛伸冤,可是那個年代,黃思牛處在階級的對立面,即使劉蘭芝替他辯護,也沒有人會替他伸冤。

        劉書記心怕劉蘭芝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就把她從工地上送了回來。

        劉蘭芝回到家,被父親鎖了起來,并且強逼她嫁給鎮(zhèn)上的那個瘸子。為了自己的幸福,劉蘭芝誓死不從。

        過門的日子越來越近,劉蘭芝的心里越來越亂。為了抗婚,她不吃不喝,不明不休,一個勁的哭泣,哭得肝腸寸斷。

        “孩子,好死不如賴活著,現(xiàn)在,思牛被判了十年徒刑,等他出來,你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蘭芝了,他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你們倆也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了。聽娘的話,好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蘭芝的母親看到女兒幾天時間變得憔悴不堪,憂心忡忡。

        “娘,我愛思牛哥,他也愛我,我這條命是他救的,這輩子我只能把自己交給他,無論等多少年,我都不在乎,更何況,我現(xiàn)在懷著他的骨肉,我不可能再嫁給別人。”劉蘭芝立場堅定的說道。

        “不嫁也得嫁,人家是城里人,家庭條件又好,人家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蘭芝的父親聽到他們娘兒倆說話,心里窩火,走進來氣哼哼的說道。

        “爹,我和那個瘸子根本沒有感情,勉強結(jié)合是不會幸福的。”劉蘭芝辯解道。

        “感情是慢慢培養(yǎng)的,當(dāng)初我和你娘結(jié)婚,我們倆根本連面都沒見過,也不是生活得好好的。閨女,聽話,父爹是不會害了你的。”

        劉蘭芝聽了父親的一席話,知道他鐵了心,也就不再爭辯。她來到床邊,一頭倒下去,嗚嗚地哭了起來。

        迎親的日子到了,劉家張燈結(jié)彩,鞭炮隆隆。劉蘭芝關(guān)上門,撕爛了紅綢被子,把碎布條打上結(jié),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紅絲帶,她把紅絲帶系在房梁上,打了一個結(jié),然后在桌子上放上一根凳子,她踩在凳子上,把頭伸進了圈套里,腳下一蹬,凳子翻了,人也就悄無聲息的去了。

        過門的時辰到了,媒人和新郎官在蘭芝父母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蘭芝的閨房門口,門始終打不開,喊話又沒有回音。劉老漢急了,一腳踹開門,眾人走進去一看傻了眼。

        劉蘭芝早已上吊死了,身體已經(jīng)僵硬。桌上留著一封信,劉老漢打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爹,我恨你。我愛的是思牛哥,你偏要棒打鴛鴦,你和叔叔害了思牛哥,也害了我。沒有思牛哥,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叫劉蘭芝,就要像劉蘭芝和焦仲卿、梁山伯和祝英臺一樣。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走了,娘身體差,你要好好照顧娘,拜托了。保重!女兒泣血拜別。劉老漢看完信,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黃思牛在監(jiān)獄里勞改,突然接到了無罪釋放的消息,欣喜若狂。他樂顛顛的跑回家里,剛一進家門,就聽到了劉蘭芝的死訊,頓時只覺得天昏地暗。

        “蘭芝啊、蘭芝,你怎么這樣傻,你去了,我怎么辦?你就這樣不顧我的感受?你把我們未出世的孩子也帶走了,你太心狠了。”黃思牛不顧一切的沖進劉蘭芝家,抱起劉蘭芝的尸體,發(fā)瘋似的往河邊走。黃思牛來到河邊,喃喃自語道:“蘭芝,是我把你帶到岸上的,現(xiàn)在,我?guī)慊厝ァ?rdquo;他一邊說,一邊抱著蘭芝往河中央走,很快,他們倆消失在河中央。

        劉家莊和黃家村的人們被他們倆不顧一切的愛情故事所感動,把他們倆打撈上來,合葬在一起,并且立了一塊鴛鴦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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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列表

        張金石

        曾老師寫的故事太吸引人了!一個好凄美的愛情故事喲。

        3010年前

        愛上紅酒

        那個年代,一切皆有可能。

        2010年前

        椅嶺散人

        這是一個真實的愛情故事,故事發(fā)生在離我家不遠鄰縣的一個村莊,那是上世紀(jì)八十年代初。兩個同姓的少男少女戀愛五年,難舍難分,女的懷有身孕,父母得知此事極力反對,強迫她嫁給一個大十多歲的瘸子,女的不從,于是兩個相愛的人在村后的一個山洞里相互擁抱,懷抱炸藥爆炸而死。當(dāng)時,我看過那條新聞。

        2410年前

        Nick

        真實的,還是虛構(gòu)的?

        2310年前

        椅嶺散人

        一個催人淚下的悲壯愛情故事,一段難以忘懷的歷史,孔雀東南飛、梁山伯和祝英臺的再世姻緣。

        221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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