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感性,還是少了傷感
昨晚,十余個學生,加兩位老師,其中一位是我,圍成一桌。
一位元老級的班干,從上座開始,就在抒發(fā)即將畢業(yè)的傷感,越是抒發(fā),越是深入,直到大家餐后散去。席間,我寡言少語,記得最清楚的一句是:現(xiàn)實哪有這么傷感。
畢業(yè)后做老師的這幾年,我算不清楚自己發(fā)生了怎樣的改變。想想4年前,我是個很感性的人,是感性,把我從另一個城市召回了桂林,迫使我不得以而放棄了那份可以讓我迅速成“財”的工作。重新回到桂林,我大概花了半年時間去糾結(jié)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當我走在校園里,我感覺我對了,然而囊中羞澀時,我又問自己:我真的對了嗎。那時候有個想不明白、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是很明白的問題:我到底是為什么而活?為自己,還是為生活?在為自己和為生活的各自角度里,是否可以找到最完美的平衡,現(xiàn)實告訴我,兩者是能求同存異,至少目前我沒有辦法兩全其美。大學畢業(yè)前的時光,以及剛做老師的那一兩年,我依然處于非常感性的狀態(tài),即便我有非常孤傲的一面。我會因為學生的一句祝福感動得淚下,會因為學生的一段傾訴,從早嘆息到天黑。我甚至經(jīng)常打電話去問候部分學生,學習、生活、情感等等是否順心。我一直確信著師生之間的情誼。
然后,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事情,原來的那份感性,悄然拉長了與我之間的距離。我沒有那么多沖動了,也沒有那么多感動了。曾經(jīng)有人評價我這個老師,帶著濃濃的火藥味,說我比任何人都難接近。這年把以來,我與學生相處的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人逼我這么做,我以前做的也沒錯,不過,在我實現(xiàn)了改變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更寬、更敞亮了,我要求自己接每一個電話都心平氣和的跟對方溝通,要求自己在電話的這頭盡量保持微笑,要求自己和藹的接待每一個來辦公室的學生......友人說,伍言你老了,只有老男人才會這么慈愛。呃,不是吧,我沒老,這與年紀無關(guān),我把這個改變看作一種成長,一種修養(yǎng)。多了平和,也就意味著,我擁有了平常心。擁有了平常心,就會懂得理性的去看待世間人事,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特別是那些相逢與離別,如果純屬必然,我表現(xiàn)出的更多只會是祝福和期待重逢和微微的傷感,洗潔精滑過指尖的那種程度。
要怎么計算呢,我是少了感性,還是少了傷感,友人說我是少了人性。我姑且不想把自己當成一個公式,不去演算。幾百號學生,在不久的未來即將離我遠行,去往理想或不理想的地方。我在心里努力的積攢祝福。也許某天,傷感會油然而生,但我知道,那不會過分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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