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題記:低下頭來,我感覺到心臟溫暖的呼吸,屏住鼻息,不讓鬢角低垂,失神的瞬間是如此的惶恐!
我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手:"我沒有辦法讓自己隔離開這虛度的生活,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只會站在人群外面了,只知道站在一旁看著所有的事情,就算是做夢,我也永遠都只會讓自己做旁觀的那個人。所有的悲和喜,都停留在以前。現(xiàn)在的,再也沒有辦法彈觸我的內(nèi)心深處,只能是淡然再淡然。"
于是,常常置身于某個角落的時候,莫名的就覺得好冷,真冷哦。我開始冷得發(fā)抖,感覺到這里面可真冷呢。輕輕回轉(zhuǎn)眼眸的一瞬,我看到一個如我一模一樣的形體,躺在床上,睫毛微合,鼻翼輕仰。我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臉,模模糊糊地想,一點一點地觸摸這個屬于自己的臉頰,不,不是,不屬于我的,只是和我一樣的臉頰。然后抬起手,繼續(xù)看著,看著,看著。我不記得我是怎么走出那個地方的,之后我忽然覺得臉很疼、很冷,慢慢伸手疑惑地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是風啪啪地打在我的臉上,天好象黑了。
忽然眼前的一切,好似就變得遙遠起來了,仿佛又很近,可偏又覺著很遠,我搖搖頭,搞不清楚,只是心里一直慌亂著,無措著,卻不知道慌什么亂什么,一切全是空白,很難受。
我慢慢走出來,我皺著眉,還是不明白。
走到門口,太陽溫暖地射到身上,我忽然覺得心里很空,不,是胸腔很空,仿佛有很重要的東西丟掉了,想了想,是什么丟掉了呢?想不出來,只是口里干渴得要命,整個人虛軟發(fā)慌,我使勁地想,想到發(fā)抖,好象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我必須要找回來,我回過頭,那個跟我完全一樣的形體正在關(guān)里間的門,也許,丟在那里面?
當意識開始迷蒙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恍惚又在做夢了,我告訴自己,我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動的時候就會馬上意識到在做夢。于是用力睜開眼睛,觸目所及仍然是白茫茫一片雨霧,扭過頭才發(fā)現(xiàn)仍然坐在原地。 這么多年了,心里仍然隱隱地疼痛,象一根線始終松松地扯著心臟,平時若無其事甚或不記得了,可是一想起一提起,那根線就繃緊,一下一下拉扯著心臟。疼??山K究又不明了到底疼痛什么,老明白不起來。于是,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抑制自己的思維。
我好象又看見細雨紛飛中白霧茫茫,自己站在極廣極闊的平地上游目四顧,身邊全是陌生人掠過我匆匆行走,不自禁地松了口氣:真好,全是陌生人,全都不認識我。于是我低下頭慢慢地隨著人群走著,雨粉打濕了我的頭發(fā)和衣服,沒有一點聲音。走著走著走著,開始覺得累了,而且雨滲進了肌膚,冷意森森,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默默無聲的人群全都不見了,偌大的蒼茫天地只有我一個人,我突然覺得害怕:這是哪里?正發(fā)呆,身邊又迅速掠過一個個人影,很熟悉,可是全部徑自前行,沒有人看我一眼。我想追上去和他們一起,可是我抬不起腳,沉如千鈞。 而其實,此時,艷陽高照!
關(guān)上門,我走到陽光曬不到的樓邊慢慢地走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再也不喜歡走在太陽底下。陽光那么刺目,渾身燥熱難當,我愿意隔著那條分界線在陰地里淡淡看著陽光在身邊飛舞。除了陪奶奶曬太陽的時候。
陽光帶給我的,剩給我的,留給我的,是右手小指,一點閃亮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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