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靜悄悄的……
靜靜之中 ,若有所思,我看到了陳碧秋的一篇文章《尋找陳娟》,這篇文章沒有感人的語句,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動情的煽動,卻有著一種觸動我心弦的感覺……
我有留言在文后,末了,再祝福陳碧秋能如愿找到他想聯(lián)系的那個人……
我不清楚陳碧秋曾經(jīng)的故事,但我能感受到某種感覺,那種感覺我曾經(jīng)有過,而且那種感覺在我心里也一直延續(xù)了許多年——
9年前的9月15日,一個常存我腦海里的煙雨濛濛、如詩如畫的日子,為了追尋自己所謂的理想,那個細雨綿綿的早晨,我毅然離開了青春歲月里與我相伴的同窗與摯交。
從此,我遠離了校園,結束了學生時代,離開了那個夢開始的地方……
在那個學校,我有三個很要好的朋友:民、萍和艷,他(她)們是我的同班同學。民和萍已經(jīng)在談戀愛了,艷是萍最好的姐妹、最好的閨中密友,而我和民是最好的哥們。她們都是我青春歲月的日記里,常常用心記錄過的人,也是我入社會后常常會想起的人。
在離開學校后的前兩年,因為我的所謂“隱世修煉”情節(jié),我不曾與任何還在學校讀書的同學有過聯(lián)系,而他們卻常記掛著我,會尋找和打探著我的一些消息……
——歲月的光陰可以消逝掉某些東西,卻無法消解、淡化我們的牽掛……
2001年的某天,我收到了萍的一封信,而我能收到這封信算是一個奇跡——信封的收件地址是這么寫的:廣東省、布吉市、水徑上恒通工業(yè)城新大錦實業(yè)有限公司,郵編是510000.這信封上有著太多的錯誤,城市名不對,小地名也不對,公司名也不對,就連郵編也是錯誤的,而這封信卻最終能千里傳遞到我的手中,我這個七尺男兒當時真的是差點淚流滿面……
21世紀的年輕人極少有愿意動筆寫信的,而我卻收到了一封老同學、老朋友難得的書信,在這個癲狂而前衛(wèi)的年代里,這或許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純凈和美好吧!
萍在信中多番詢問我一個人在外面過得怎樣——其實她也猜想的到我肯定過得不好,只是她很想知道我到底過得是怎么樣的……她還在信中提到她和民之間的感情出現(xiàn)了一些波折,但她也告訴我,“她和民會好好守護彼此的那份難得愛戀的”……
民和萍后來離開學校后,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工作,期間也歷經(jīng)諸多生活波折,但終究兩人的感情線一直相牽、相連,在他們相識、相戀十年后的08年,萍和民最終結為了夫妻——這或許算是我們四人歷經(jīng)多年波折后,最大的一份欣慰與安慰吧。
萍在那封多年來唯一寫給我的信中還提及我和艷之間的事,她告訴我,艷一直很傷心于我的休學、我的離開,她告訴了我關于艷對我的諸多惦記和掛懷……而我,我這個已經(jīng)步入了繁雜社會的人卻已漸漸淡化了許多那青春歲月里懵懂的熱情與激情,我惟愿艷能好好地學習、好好地生活、成長著,希望她以后能有個好的歸宿……我倆是否有緣有份或有緣無份,或許真的只能讓它“歸于天命”去吧……
艷對我的掛懷我比誰都清楚,而我對艷的掛念卻無人能感受和看的到……
其后,在歲月輾轉中,艷通過萍和民又得知了我的音訊,有了我的聯(lián)系電話。于是,我們又有了聯(lián)系,漸漸的我們也知道了一些彼此的生活與工作境況……彼此也偶爾打電話聊聊天、解解悶。我們只是想知道彼此過得好不好,那樣我們的心里也就都安心了……
再其后,我和艷不知何故又漸漸地斷了彼此的音訊,但我們彼此還會常常記掛著對方、打聽著彼此的消息。雖然我們曾經(jīng)是“是而非是”的校園初戀,但我們后來真的是“純粹”的老同學和老朋友,所以我們對彼此的牽掛是旁人不易理解的——或許我們各自的生活守恒與生活變化能予以解釋這一切吧……
05年,或許是天賜良緣吧,我結識了玲,從此,我便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愛情歸宿。從此,我不再為這份曾經(jīng)的校園特殊友情式初戀而困惑——或許她的心里和我是一樣的吧……
兩年前,艷與她的如意郎君也喜結連理,她后來曾與我說起,她結婚喜慶之前曾拖老同學去我老家打聽過我的消息,希望我和萍、民能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能讓我們都寬心和放心于她并祝福她。然而,終究因為某些時空上的不巧,我沒能看到她幸福的那一刻,艷后來把她的婚紗照有傳給了我,我看到了她的美麗與幸福。
從此我們都更心安與更“心凈”了……
從此,我們四人都能更坦然和更寬心地去隨意聯(lián)系彼此,隨心話衷腸,絮叨我們各自生活里的喜怒哀樂……
——曾經(jīng),我們因為天各一方而彼此掛念,因為掛念而不知如何述說我們彼此的關懷與關心,因為關心對方我們沒能好好地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
如今,我們依舊天各一方卻能時時彼此心里頭照映,因為我們都知道彼此如今都已經(jīng)有了最好的歸宿,而最讓人感懷之處,莫過于彼此都有了各自奮斗的支點——家庭。
如今,我們都過著平淡也算幸福的生活,我們?nèi)栽诒舜藪鞈阎?,只是這掛懷里頭已經(jīng)少了曾經(jīng)的那份茫然與迷亂……
2009年7月5日晚記于即將回邵陽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