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從此醉
可是我如此地愛著子露,我怎么會在意她的過去呢?何況,這其中的所有一切,不是由我一手造成的么?我要用幾生幾世才能補償得清楚啊!
我向子露袒露著兩年來的相思、尋覓之苦。她只默默地聽著,默默端起服務員送來的酒,機械地喝下,兩行清淚滑下臉龐。滿目的凄絕哀艷。
我抓起她的手放在我的掌心,心疼地對她說:“露兒,跟我回去,我會補償你的,會保護你的,子愍哥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子露終于大哭起來,拼命的點頭,倒在我懷中。我輕撫她的長發(fā),拭去她的長淚。
我害怕再失去子露,便要她今夜跟我回去。她卻講,將那邊事一齊辦妥,即刻來找我。我不允。她卻也固執(zhí)起來。不得已,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什么時候學會了與子愍哥頂撞啦?”她的臉馬上飛上兩朵紅云,如數年前一般,這一刻我終于找回了先前的那個子露。深夜,我只得送她回家。吻別。一步三回頭,生怕子露一下子又不見了。而子露也執(zhí)意地站在門口,待我走遠,方肯進去。
所有受過的苦、累、痛,全在這一夜土崩瓦解、煙消云散!
第二天,我便興沖沖的去找她。來到她的住處,房東老板似乎也認識我,問也不問,塞給我一個東西。又是一封信??!
一封子露寫的短箋:
子愍哥:
原諒我。昨日相遇,實不相信是真。昨夜回到住處,呆立良久。方悟昨日之事真是我這幾年來最幸福之事。昨日得以見吾兄,聽兄肺腑之言,感動涕零,已萌與兄攜歸意。然妹已非完壁潔玉之身??v然兄宅心仁厚,不計咎前愆。然妹汗顏,已覺無臉目面對兄,哪怕一時半刻,何況生生世世?況妹已知兄愛妹至深,到底于我癡心一片,我心幸甚,此愿已足,夫復何求?是以妹下定決心,永遠離開兄。兄是找不到我的,愿兄珍重。
愛你的:子露
我發(fā)瘋似地問房東子露的去處,可他茫然不知,又打電話問遍諸如張總等人,仍一無所獲。我知道,子露決意離開我,我是再也找不到她的了,再也遇不到她的了。
我顛顛撞撞地走進酒店,隨便提了一瓶白酒便喝。我的目光里迷亂。眼看著人流茫茫我再也尋不到那愛入靈魂深入血液的笑與背影了……
從此,我夜夜徘徊酒店,看城市里不滅的燈火。醉在異鄉(xiāng)的風里,不復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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