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密麻麻的站立在林地上的狐群呼地一下全部靠近過來,長尾統(tǒng)統(tǒng)平翹,像一把把即將出鞘的軍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臨下、準備撲殺的架勢,眾人面色戚苦不堪,而那眾狐似是知曉那白五爺無關(guān)一般,竟都繞其而圍,轉(zhuǎn)眼,那白五爺便已與那些村人相隔兩地。眾狐相逼,男女老幼皆哆哆嗦嗦緊靠一團,此時方才看清,狐群中一只被白狐簇擁著的,竟是一頭背部鮮紅似血的五尾赤狐,它的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白毛,發(fā)出白金般的光亮。
那趙子才,顫抖著向前一步跪倒在那只五尾狐面前,伏地磕頭:“小人,趙子才利欲熏心,冒犯九尾狐仙,使得,使得...”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聞得頭頂迸出一縷輕微但極其恐怖的聲音,像是口吹足色銀元發(fā)出的那種細微振顫的錚錚聲,趙子才只覺得自己的生命似要隨時中斷。
待得許久,那五尾狐卻轉(zhuǎn)身直視那白五爺所在之處,五爺想要步下轎椅,那提著燈籠的男子卻像知主人心意一般,將燈籠轉(zhuǎn)交另一人,恭身相扶,白五爺相依在他的身旁,待下得地來,竟似全靠那仆人支撐,氣息紛亂,像是耗費了一身力氣一般。歇得一會,五爺躬身作輯,竟也需那仆人相助方才行得禮,待他抬起頭時,其仆人欲將其送回轎椅,他卻怒極一推,仆人一動不動,他自身卻倒臥在地。仆人急忙向前將其扶起,不敢再有動作。
五爺蒼白著臉對著五尾狐,只見他,淡淡一笑:“在下姓白,五年前眾狐聚集之時,在下也曾前往,如今本已不該再前來過問,然,此次勞得眾位已具根基的狐仙親身前來,必也是為之五年前九尾仙狐命喪一事,在下心有愧念,便前來擾之。”那五尾狐,只見它一雙藍眼間從五爺臉上一轉(zhuǎn)而過,竟似帶贊賞之意,然而也只在一瞬間,突的便犀利起來,轉(zhuǎn)頭瞪上那趙子才,那趙子才聞得五爺一番言語,知道自己尚且存于世間,正待抬起頭來,卻讓那五尾狐一瞪,立時嚇得伏地不起,其余村人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有所動作。
那白五爺見得如此,仍是恭敬說話:“狐仙修練講究忘記前世紅塵,忠心修行,眾位如今日若為此而動即殺戒,百年修行豈不毀于一旦,這趙子才犯下天怒,終日病魔纏體,已有業(yè)報,還望各位仙家勿以此為惡,傷及仙體。且當日,九尾仙狐本有力致此人于死地,卻最終念及要以善為人,只是苦于散盡千年修行......”那五尾狐聽得此處,看向那白五爺?shù)难垲D時凌厲起來,突然,“嗷--嗷--”從那尖尖的狐嘴里發(fā)出凄厲的長嘯,那叫聲尖厲高亢,沉郁有力,似是含有某種命令的意味。聽得這一長嘯,其他狐貍盡效仿起來,五尾狐叫得也愈發(fā)悲哀。
在這凄厲的群狐叫聲中,趙子才浮浮沉沉,只覺一切皆是歷歷在目。
待那商人離去之后,趙子才連日心中所想皆是那商人之言,不住前往天山極深之處探察,然而數(shù)日卻無一絲九尾狐出沒的跡象,不免又對那商人之言心生疑慮。轉(zhuǎn)瞬卻已至八月中秋之日,各家各戶自是結(jié)燈掛彩好不熱鬧,待得入夜時分,分食月餅之后,那趙子才一家正處院中賞月,眼見那輪滿月漸漸入主中空,趙子才心中一蹬,不由想起那商人之語“九尾狐修煉,定是在月圓之日,吸取天地精氣,再借由人的陽氣補足”,今日當是一年之中陰氣最盛之日,那九尾狐若以天地精氣為引,定當于某處修練才是。
想到此處,趙子才便立馬當先決定今晚上山一探,便也顧不上賞月不賞月的了,進屋拿得各色捕畜器具,匆匆便要進林子里去,卻不想在門口處撞上一人,趙子才一驚,抬眼不想竟是自己的夫人,便不快的喝道“爾擋在此處乃是何意,還不快快與我讓開。”
趙子才長得富態(tài)圓潤,臉上雖有傷痕,卻已不似那般可怖,卻不想他的妻子卻是黝黑干瘦,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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