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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武岡文學(xué) 胸襟闊開

        胸襟闊開

        遠(yuǎn)峰 黃高遠(yuǎn) 2007-05-19 09:02 3

        注:這也是許久前寫的一篇小說,其實考慮了許久,雖然內(nèi)容和主題并不太好,還是轉(zhuǎn)載到自己的網(wǎng)站上來吧,畢竟也是費(fèi)了一個多星期的精力所寫。



        別看我穿著華貴,握著精致的手機(jī),其實我打扮很妖艷。打扮妖艷的女人,要幺難看得讓人作嘔,要幺艷麗得讓人不敢接近。本小姐身高1.72米,苗條性感,白里透紅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睛,盡管有時脂粉太厚,口紅太酷,還是屬于那種艷麗得讓人不敢隨便接近的女人。不過說到底,敢不敢接近,只在于錢的多少。

          我常常背著一個小巧的假鍔魚皮包,幽靈一樣穿梭于城市的燈紅酒綠之中。我在放縱自己的靈魂,出賣自己的青春,在這個欲壑難填的世界里,我是一只小小的寄生鳥。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生活離不開金錢,每個人賺取金錢的方法也各有所異。在我們這一行中,也有著一些差別。我是一個自由的人,自由才有快樂。有經(jīng)濟(jì)學(xué)家說,工作應(yīng)該與快樂相伴,賺錢才是一種享受,我信奉這條。我不進(jìn)發(fā)廊,也不在酒店上班,也不讓人包身。我瀟瀟灑灑的來,瀟瀟灑灑的去。我利用自己優(yōu)越的身體條件,專挑大宗的生意來做,做完也可輕松玩幾天。有時也會一路游山玩水,一路“風(fēng)塵”依舊??上н@樣的生意并不是很常有的,加之錢掙得容易,花得更容易,有個時候我也會為生活所逼,很隨便的去找一些男人上床。我常常有意無意的在一些公共的陰暗或者光明的地方,留下我歪歪扭扭的筆跡:靚女想錢,請呼******。


          我吸煙,也酗酒,平常得跟男人上床一樣。吸煙與做愛一樣,也給我暫時的迷醉。吞云吐霧中,有時也努力去從往事中搜尋點什幺,卻什幺也尋不到。那曾經(jīng)美妙的時光,如煙如霧已飄散在空中。

          有時候我想自己的確是很賤的,但我自然不是天生就這幺賤。我也曾有一個美好幸福的家庭,也曾走過花季的夢想和青春。家鄉(xiāng)的一切許多年不見,也從來不敢認(rèn)真想起。許許多多曾經(jīng)屬于小小的我的故事,也許還在不時刺痛著親人傷感的回憶。今天的我卻是鄉(xiāng)人茶余飯后最多的談資。身前身后是一樣的迷茫和無力張望。

          在一種別樣的氛圍中,我還可以引吭高歌。不是煙酒的長年浸潤,或許今天的我還可以保持當(dāng)初的那般歌喉。我仿佛記得自己還曾上過一所藝專,專攻什幺流行歌曲的通俗唱法。就是在那所學(xué)校,我認(rèn)識了一個叫軍的男孩,一個長得很帥氣,卻沒有一點骨氣的男孩。我的處女之夜奉獻(xiàn)給了他。我對于性的看法現(xiàn)在與當(dāng)初還是一樣,既然有需要,也就應(yīng)該得到滿足。不過當(dāng)初做夢也想不到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最初的愛給了軍,從學(xué)校畢業(yè)后我死心塌地的隨軍來南方淘金。軍給予我的回報是在一時的困境中,把我讓給一個廣東佬陪夜,他得到錢后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

        我其實有許多的機(jī)會,用不著踏上現(xiàn)在這條路,但我都放棄了。我并不是自暴自棄的女人,也從來沒有想法要破缸子破摔。跟廣東佬那段日子,我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稍有姿色的女人只要肯放下架子,也很容易就可以賺大把票子。在南方,許多一夜暴富的男人,溫飽即思淫欲,丟下自己的黃臉婆在家中,用大把票子在外面嫖女人。難怪有人說,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我孤苦零仃一個弱女子,要想在這塊土地上生存,而且要生活得自由自在,有滋有味,當(dāng)然需要大量的金錢,也當(dāng)然只有靠形形色色的有錢的大佬。我傍的都是有錢也風(fēng)度的大佬,我一直不曾認(rèn)為自己是個很下賤的妓女。

          我讀書的時候,家里人還罵我風(fēng)流;后來我跟人家私跑了,他們又罵我騷貨;不過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緘口不再談我了。鄉(xiāng)里一些吃了飯沒事做的人,還在不時說我是只“雞”。最初幾年我還曾寄錢回家過,畢竟這一副身軀,是拜父母所賜。后來我聽說老爸每次都咬牙切嚙的將匯款單撕得粉碎,說他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女兒。為避免浪費(fèi),我也不再寄錢回家了。生生死死,再沒有誰管我。

          有些時候我站在高樓大廈的頂上,或者佇立在車水馬龍的人行天橋上,我忽而有一種很沮喪的想法,干脆一下了結(jié)自己算了。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我孤獨(dú)一人,留也好走也好,從來沒有人關(guān)心。不過幸好我還是想過來了,這個世界如此多姿多采,何不趁青春年少,好歹也享受一翻。將來實在不行了,再來走這條路。


          有些事情,原本簡單,其實又很復(fù)雜。象做我們這行,本來只要男歡女愿,也并無危險可言,但社會如此復(fù)雜,也有不少劫財?shù)母鐐?,專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固然害怕被公安?dāng)場抓獲,更害怕被人謀財害命。尤其是我們這些艷麗又非一般人難以接近的女人。我向來很小心,從不隨意跟客人外出,一般只在談生意的酒店和賓館里,開鐘點房或者陪夜。特別一點的,也須有很可靠的人介紹,才任客人隨意選擇地方,當(dāng)然價錢另算。

          盡管我算得小心,但畢竟有時難免會財迷心竅,上當(dāng)受騙。記得被騙得最慘的一次,現(xiàn)在想來還毛骨悚然。

          有一天,最開始是有一個人與我手機(jī)聯(lián)系,先自我吹噓一翻,接下來急不可耐約定見面地點。本來我是堅持一定要在某賓館見面的,但經(jīng)不住對方誘惑,說在公園里浪漫,兩人來演一出一見鐘情的愛情游戲,只要演出成功,價錢可以雙倍。我自然動心,本來我就是希望工作能與快樂同在的。我也曾經(jīng)建議過不少的生意人,玩類似的游戲。

          我以為大白天的,在公園里,應(yīng)是不會有什幺事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幺美妙,我如約而至公園,卻被四個骯臟的男人劫持到一間小出租屋里。他們搶走我的手機(jī),身上的現(xiàn)金,還有項鏈、手表,他們還逼我交出我所有的錢。后來又一窩蜂的擁到我身上。難聞的體臭,腥躁的口水,粗爆的動作,把我搞得死去活來,遍體鱗傷。我赤身LT的躺在扔滿臟衣服的木板床上,任他們肆意揉躪,欲哭無淚。

          事后,我很害怕再次遭受他們這般的蹂躪,更害怕他們殺人滅口。我也不知道該怎樣來報復(fù)他們。我很平靜的穿好衣服,冷冷的對他們說:“你們放我走吧,我不會去報案的,我們可以交朋友的,你們實在不必如此對我?!?/p>

          接下來我真是與他們做了朋友,認(rèn)他們?yōu)楦鐐?,因為即便我想走,也并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他們以我為誘餌,開始一系列的搶劫活動。他們帶著我到處流竄。大都是我先出面勾搭男人,快要上床的時候,他們便沖進(jìn)來,搶光嫖客的財物,稍有不從,就拳打腳踢。我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時之間,也撈到不少的鈔票。因為我配合得好,他們也分我一份。他們總算對我還講些情義。我寂寞的時候,也隨便跟他們上床做愛。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是很不公平的。我不但失去了自由,而且時時提心吊膽。

          兩個月后的一天夜晚,幾個哥們在一次行動中,竟殘忍的將一個新加坡商人打死在床上,搶走他的密碼箱。我們回到出租屋,將箱弄開,里頭有一筆可觀的美鈔。畢竟是殺了人了,他們似乎還是第一次,殺的又是一個外國人,未免有些心驚。他們于是決定各自亡命天涯,分錢的時候,也給了我一筆小數(shù)目。

          說句實在話,我原本只是出賣色相,換一點錢瀟灑過日子,并不想弄死人,惹禍上身的。與他們在一起,我是迫于無奈。我以為嫖客固然有些該死,但還是不應(yīng)該稀里糊涂被人打死在風(fēng)流床上的。真正該死的是那些殺人的哥們。我離開他們當(dāng)天的晚上,便一個電話把他們?nèi)姘l(fā)了。


          我曾經(jīng)說過,我是不愿意被人包身的。但自從上次那件事后,我一時心里惶惶恐恐,害怕公安查到我,也害怕那些人漏網(wǎng)會來尋我報仇。我于是求助一個熟識的女友,介紹了一個臺灣老板,做他的情人。

          臺灣老板姓丁,年紀(jì)比我大二十來歲,人挺大方的,說好一個月給二千,包期一年,一年期滿,還一次付給我十萬。不過合同期間,我一定得遵守他的規(guī)定。丁先生跟我說,他打聽了一些我的情況,不怕我貪得無壓,也不怕我卷著他的錢財跑人,只怕我需不往寂寞還到外面去找男人。丁先生給我租了一套公寓,還買了一臺計算機(jī),要我沒事的時候,學(xué)學(xué)計算機(jī),打打游戲,盡量不要再去外面鬼混。

          不知道這意外之喜,我是否有福消受。

          丁先生是一家臺資企業(yè)的老總,工作看樣子挺忙的。只有周末周日才過來陪我,有時候一連十來天也不光顧。我初時還能自由自在,玩玩計算機(jī),聽聽音樂,看看電視,但日子一長,畢竟逍遙慣了,漸漸覺得孤獨(dú)無聊起來。每天似乎都是數(shù)著手指盼周末,周日姓丁的一走,又覺得陷于無邊的黑暗了。丁先生給了我一部手機(jī),有時實在悶得慌,也打手機(jī)給他。盡管他向來警告我,沒事的時候最好不要打電話給他。丁總工作忙,有時接上電話了,也說不上兩句,便被他掛了。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對我太委屈了。最初我還因為心中有事,不敢隨便跑到外面去混,后來也開始偷偷的去泡舞廳,學(xué)做淑女讓一些無聊的男人追,磕磕碰碰倒也無所謂,要拉我走,或者拉他上我的租房,我想是有點想?yún)s是不敢。一則不能相信對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蠅,二則萬一出了事,被公安抓到了,那慘了,再說萬一姓丁的知道了,十萬塊也沒影了,還是克制一點的好。

          我是個放蕩慣的女人。與男人做愛固然是生存的需要,同時也是生理上的需要。丁先生雖然一大把年紀(jì)了,但在那種事上還是孔武有力,加之經(jīng)驗老到,頗能滿足我的??上б粋€星期只有那幺一兩次。后來經(jīng)不住我的央求,丁先生平時也派他的司機(jī)來接我,陪他出入一些禮交場合。別的老總們都三三兩兩摟著酒店的三陪女進(jìn)房間,丁先生卻只要我一個,這令我很感動。丁先生有次吐著酒氣對我說,他并不想糟踏女人,他對他的老婆也是深愛的。但他常年在大陸工作,實在是耐不往,也只好找一個象我一樣的女人,在性方面替代老婆,滿足自己。

          丁先生有固定的假期回臺灣與老親熱。這段日子對我來說太難過了,人又不見,電話也打不通。幸好他的那個年輕的司機(jī)還記得我,逢此機(jī)會開車來接我,我也不管三七十一上了他的車。


          我與丁先生一年的合同未能期滿,丁先生被調(diào)回臺北總部,給丁總開車的司機(jī)也走了。臨走前丁先生還是給了我一張十萬塊的現(xiàn)金支票,并對我說,你是個很靈性的女孩子,不應(yīng)該再走這樣一條路了。我把你介紹到廠里做事,你忘掉過去吧,好好尋一個男人過下半輩子。

          當(dāng)時我就想,有誰會娶我呢。不過到工廠去上班,也蠻有意思的。丁老總走后,我就在他的那個工廠辦公室上班了。辦公室有一個叫方的男孩,認(rèn)我做大姐。有一次我把他帶到我的租房,一激動,兩人就上了床。這對我自然稀松平常,但方卻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在我的誘引下,方一次又一次,充分體驗了做男人的滋味。事后方說要娶我??梢择R上就娶我回家。

          事隔多年,我又一次聽到有人說要娶我,也是這幺真心真意的跪在我面前跟我這樣說。我笑著問方,聽說你有一個女朋友,相戀幾年了,你娶了我,那她怎幺辦?方說不要說他女朋友,說起她心里有股無名火,與她相戀那幺久,什幺事都做了,可以吻她,撫摸她,盡情看她,就是不讓真?zhèn)€動她。方說他因此總是很壓抑,也很痛苦。她說一定要等到結(jié)婚那一天,她才全部給方,而結(jié)婚的日子因為經(jīng)濟(jì)情況,又還那幺遙遠(yuǎn)。方說:“她既然如此狠心的待我,我為什幺還要顧她。反正我和她,也并沒有什幺。況且我第一次又是與你做,當(dāng)然是娶你了。”

          我弄不懂那女孩是怎幺回事,既然什幺都可以給對方,為什幺偏要保存那最后一道關(guān),這樣對方難受,自己也肯定不好受。不過也許那位女孩是明智的,當(dāng)初我若是象她一樣,也許并不會到今天這地步。方應(yīng)該繼續(xù)與他的女朋友一起為愛情而拼搏。于是我平靜的,向方敘說我所有的往事。這是最簡單又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的辦法。

          方聽了我平靜的敘述,竟然說還是要娶我,他跪在地上,說我不答應(yīng)他就一輩子不起來。方說當(dāng)初他只是知道我是丁總的情人,不曾想到我竟然會有這般的背景。但他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只要我以后能真心真意待他,他還是娶我。我被他感動了。

          我們一起辭了工,預(yù)備回家結(jié)婚。我把我大部分的積蓄,都交到方的手中,作結(jié)婚的費(fèi)用。我又一次上當(dāng)了,方拿到錢的第二天,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原來他早知道丁先生給了我十萬塊,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

          我不得不重操舊業(yè)。不幸接踵而至,在一次例行的檢查中,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幺時候,已感染上了HIV,我的生命終于走到盡頭了。


          我不知道人們看了我的這些經(jīng)歷,會有什幺想法。其實象我這樣的人,雖也有著不幸,但也難得有同情。人們要幺鄙視,要幺垂誕。又有誰能關(guān)心我們,理解我們。我們出賣自己的靈魂,過去的日子象噩夢一樣,纏繞著我們,又繼續(xù)把我們推向噩夢的深淵。我從來不敢認(rèn)真回想從前,也不愿把往事與人和盤而出。但在告別人世之前,我覺得有必要把我的經(jīng)歷說出來,同時也呼吁同行的姐妹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在這條不歸路上,趁早回頭吧!



        后記:

          一個偶然的機(jī)會,我獲得一位輕生女孩留下來的這些手稿,用圓柱筆寫的,字跡很潦草,也很模糊。我用計算機(jī)將它打出來了,盡可能保持原貌,但也略為修改。手稿原署名即為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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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列表

        黃高遠(yuǎn)

        后記也是小說的一部分呀。闊開一詞是自己想出來的,若從詞義去解釋和理解,也是通的。

        3918年前

        李飛

        注:這也是許久前寫的一篇小說,其實考慮了許久,雖然內(nèi)容和主題并不太好,還是轉(zhuǎn)載到自己的網(wǎng)站上來吧,畢竟也是費(fèi)了一個多星期的精力所寫。
        后記:
        一個偶然的機(jī)會,我獲得一位輕生女孩留下來的這些手稿,用圓柱筆寫的,字跡很潦草,也很模糊。我用計算機(jī)將它打出來了,

        3818年前

        軍少

        一段不尋常的經(jīng)歷,用自身來呼吁大眾,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它

        3818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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