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因用電腦過度,頸椎病和肩周炎反復發(fā)作。電腦是不能用了,只好到圖書館看看書。偶爾拿起朱自清的散文集,看了《背影》這篇散文,讓我不由得傷感起來。
《背影》這篇文章,說來已經(jīng)很熟悉不過了,那是我們讀書時必背的一篇課文。如果記得不錯,那時自己曾因背這篇課文,吃過不少苦頭。畢竟朱自清先生保留了些文言文的“陋習”,有些句子讀起來頗覺生硬拗口,但是現(xiàn)在讀起來,卻倍感親切。
朱自清先生用自己嫻熟的寫作技巧,表達了自己對父親的懷念之情。濃濃的赤子情懷,勾起了我無盡的回憶。
我也有位好父親,他一生平淡,恪守一個做好兒子、做好丈夫和做好父親的職責,默默地將一生奉獻給了整個家庭的男人。他的堅強、他的忠誠、他的奉獻,讓我永遠難以學會。
因為家庭原因,我們家一直聚少離多。父親于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南下廣東,把我和姐姐寄養(yǎng)在外婆家。改革開放初期,打工的艱辛和漂泊的離苦,折磨著每個南下的人,那時聽外出打工的人提到最多的詞匯就是:戒嚴、查戶口、暫住證等,這對現(xiàn)在完全開放的廣東來說那是不堪回首的過去。父親經(jīng)歷了那種生活,為了家庭,一直堅忍著,現(xiàn)在偶爾聽父親提起過去,都是些心酸的往事。
直到90年代中期,父親的工作完全安定下來,情況才逐步好轉(zhuǎn)。父親用自己的辛勞,培養(yǎng)出我和姐姐兩位大學生,那在我們村甚至我們鄉(xiāng)都是少有的。而母親的身體,一直折磨著他:母親出車禍眼睛損傷,反復動手術(shù);母親肺部壞死,手術(shù)切除;母親患咽喉癌,長期住院放療……可父親沒有任何怨言,帶領(lǐng)全家,以樂觀的精神,花費所有的積蓄,并舉家外債……
堅強!我看到了父親血性的一面,那種豁達的男人氣概和魅力。特別是母親在長沙住院的那段時間里,他全心全意地陪在母親身邊,白天陪著做檢查、做治療、給母親熬瘦肉粥,晚上要等到母親睡覺后才能回去洗澡、洗衣和休息,父親就這樣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呵護她,直到母親痊愈出院。
前段時間回家,偶爾和父親睡一床。才想起我和他很久沒有同床睡過了。兩個血緣最親近的男人,睡在一起,有太多的言語,無法表達的情感,讓我難眠。我們聊起很多事情:關(guān)于過去、關(guān)于現(xiàn)在、關(guān)于未來……聽到父親的潮起般的呼吸,感覺是那么親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父親用長滿胡須的下巴扎我的臉,可是現(xiàn)在,我的胡須都比父親的還要濃密和堅韌。我也終于明白,將近30年里,我一直一個人生活,是因為我讀不懂父親的堅強,缺乏一個做父親的覺悟。
(提前祝大家父親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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