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中午。老天又在分別的時候及時下起了傷心雨。阿飛準備和電腦中級班的畢業(yè)一起去上海。學校方校長親自護送。
傷心的男女情侶哭泣著,昔日的知心好友一一話別著。在這個場面中,阿飛搜索不到阿雪的蹤影。李春輝告訴他,阿雪在寢室哭泣著。阿飛上了宿舍樓。
“不要哭了,為了使我們的生活過得好一點,我必須要出去搛錢。這是我們倆生活開始的第一步啊!”阿飛的手搭在阿雪的肩上耐心地說著,“好好學習,注意身體,等我!”“唉!”阿雪哽咽著追出寢室門。阿飛閃光般地回來親了也一口,然后頭也不回地下了樓。他不想再看見阿雪已哭的雙眼,更不愿看到阿雪虛弱的身體再為自己而傷心。他強忍自己不哭出來,吩咐表妹小紅看好“大嫂”??僧斊噯拥哪且凰查g,他再忍住哭出聲來?!皶?,只你真心愛她,又唯怕時空障礙呢?”電腦中級班班長葛奮林勸道。
“嗚——”1598次列車在祖國大地上歡快地奔跑著,它將駛向國際大都會——上海。車廂里,坐在一旁的方校長向阿飛講述著他的奮斗史,他鼓勵著阿飛,而阿飛卻與他想的不樣:阿雪,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會努力的!
見慣了大場面的阿飛在面試中表現不俗,他被分到了效益最好的分公司。這個公司專搞電腦培訓,阿飛他們是被分配來當電腦教員的。天哪!阿飛對電腦是一竅不通啊。雖然通過了省初級,可落伍的DOS系統(tǒng)WINDOWS那是兩回事啊,更何況,自己對電腦根本沒興趣,他學的是電子?;厝??已經從深圳回去過一次,誰不取笑你呀!你自己下決心要為阿雪工作下去的,剛到就當逃兵!不行,不懂就學,我就不信我就學不會!阿飛心理自答。第一晚,他的雙眼哭得紅紅的,腫的像櫻桃似的,淚干后結成的塊粘掉了他的睫毛,他的眼睛出血了!
每天早上,阿飛早早起來,打開服務器,在網絡機上自學著初級WINDOWS直到九點多鐘學生上機。從八點多到到九點半這段時間里,阿飛他們一直要在機房里帶機,很難有學習時間,除了那兩餐于其說吃飯不如說打搶的中餐,他就一直在躲著那些電腦技術比他高的學員。晚上等學生下機后,那些“正式老師”們則讓阿飛一個人搞粘糊,寫廣告紙,然后出去貼廣告到十二點。阿飛忍受著,為了阿雪,他堅強地忍受著。
要想有3%提成的正式工資,就必須通過上海市初級,辦公自動化兩個考試。而在此之前,阿飛只有400元工資。阿飛更加努力了。晚上貼完廣告紙,堅持再自學兩個半小時。他的誠心感到了每一位“正式老師”。邵陽老師陳智,常寧的好友鄒袁慶等都紛紛點教他的學習絕竅。他進步飛躍。
幾乎是不間斷地,阿飛和阿雪通著電話,雖然是時間繁忙,但卻絲毫不影響阿飛對阿雪的思念,“注意身體!叭……”親切的一個吻。每次電話的結尾都會從上海傳到遙遠的衡陽,她感覺得到嗎!
“別做夢了,你也去考試!”己來了兩個多月的長沙仔對阿飛嘲笑著。據說,考辦公自動化在上海只有55%的考證率。更何況阿飛才來三十多天。阿飛不信這個邪。不就100塊報名費嘛,老子豁出去了。他交了僅下的一百元報名費。
公開課是必過的一關,阿飛憑借他絕對的口才優(yōu)勢順利通過,又以78、88分的中上成績順利通過等級考試,第二個月,他拿到了“3%”的正式工資:700元。
“阿雪,我通過了!”阿飛打電話向阿雪報喜。阿靈,以及小紅都打來了祝賀電話。
阿飛給阿雪寄去了一百元,付了第一月伙食300元,買了一套Coreldraw設計軟件教學光碟100元,還要預付下個月的房租300元(雖然他只睡在公司的沙發(fā)上),他透支了。
災難也一步一步向阿飛逼近了。
由于過度疲勞的夜生活,學習、生活的壓力,阿飛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咽喉也不住地吐出一兩口紅痰來。
不能讓阿雪知道,一定不能讓阿雪!阿飛想著,應該過一段時間就完事的。
“阿飛,如果我們之間有第三者了怎么辦?”阿雪打電話過來。
“什么,到底是誰?”阿飛發(fā)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火,“告訴我,我叫人扁他!”
“干嘛發(fā)那么大火啊!我不理他就可以了吧!”阿雪委屈地說著。阿飛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他的胸越來越悶了。
“阿飛,去看看醫(yī)生吧!”同事們勸道??墒撬麤]有錢??!同事們也很拮據,他不想為難大家。
“阿飛,奶奶病重了,有空回來嗎?”媽媽焦急地打電話來了。“看,看情況吧!”阿飛拿不定主意。
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了?這么難受?阿雪是不是已經… …?我還是深愛著她呀!奶奶,多慈祥的人哪,怎么辦,她要見她的寶貝孫子了?阿飛心如刀絞地寫下了辭職報告書。
他拿著僅剩的一百元錢,奔向了火車站。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