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是無效信,這是落落曾經的一本書的名字。落落是我十七歲時喜歡過的作家,七年過去了,我甚至已經想不起這本書的最后,那些男孩女孩是否得到了歲月的寬待,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都說人一旦過了20歲,日子就過得飛快。在這個滿世界辭舊迎新的日子里,2015真的已經近在咫尺。作為90年代初成長起來的一代,非典,汶川地震,北京奧運,甲流H7N9,世界末日,這些事件與詞組仿佛還在帶動我們青春的心起起伏伏,可突然,2014都快結束了,那時候以為遙遙無期的2015已然到來了。
我甚至還記得自己20歲的生日,可那時到如今的這三年時光卻似乎變得模糊不清。得到與失去,相聚與別離,一切都變成了歲月里被虛化的背景。“歲月”聽起來文藝而哀傷,我們卻終于愿意在這文藝的哀傷里承認,哪有什么天長地久,連作為信仰都顯得奢侈。人生總是充滿了荒涼,無論何時何地,這荒涼都跟在歡愉后面,迎頭一股寒流,冰封所有尚未成型的,嬌嫩的,喜悅與渴望。而孤獨,就是這荒涼。
這不是年終總結,也不是年初計劃。翻了翻過去的博客,在那段生命里,我似乎更愿意相信,歡欣雀躍才是這樣的節(jié)日里該有的情緒??扇缃?,我明白了,“展望”是一件多么徒勞的事情——我依然不夠成熟,沒有毅力,所有的期許都是海市蜃樓,來不及走近,便已氣數(shù)盡失。哪怕我認為歷史上的2013年已經讓我脫胎換骨,可是我忘了,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動物。我不知道,那一場“改變”尚且殘留了多少東西在我的骨子里,我也不確定它們是否真的有意義,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試圖讓過去的自己來成就更好的自己,本身就是一件不合邏輯的事情。就像我也明白了,將人生的快樂寄托在別人身上,同樣的愚蠢而悲哀。“時間改變一切”,時間似乎變成了主語,可是我們都明白,這主語里,包含了那么多東西。
過去的2014年,我跟很多人碰了杯,跟很多人喝了酒,可此時此刻,我只想敬自己一杯,只希望她能重新拼湊起那個碎片一般面目全非的我。我該敬自己,為了這些年支離破碎的夢想,為了永遠可遇不可求的愛情,為了,為了這總是充滿荒涼的人生里,我那晦澀的,不便說與人聽的,搖搖欲墜的,希望,和欲望。
所有的結局都已經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我想把年華寫成一封洋洋灑灑的收,無處信,卻發(fā)現(xiàn),無人接投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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