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國慶前,我曾偷偷跑回家溜了一圈。這次回家,又一年國慶過去了。算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到石地園。再回到石地園時,發(fā)現石地園還是有了一些變化了。首先是那條原來坑坑洼的毛馬路已經變成平坦了水泥馬路。呵,村道硬底化,沒想到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春風也吹到石地園這個山旯里來了。修這條水泥馬路時,我還出了500元錢呢。也算為家鄉(xiāng)人民做了一點貢獻。在這平坦的馬路上,想起自己當年走在泥濘的毛馬路去上學的日子。有些噓唏。后聽父親說,承包村里這條馬路修建工程是一名勞改犯。當然我不是嘲不起進過局子的人,就算他有過人生污點,那也不能說明什么。但聽父親說,那人等這村道工程完工后,就在武岡城里修了房子。那自然讓人有聯(lián)想了。唉,哪兒都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石地園也不是凈土。何處沒有塵埃。
除村道變硬了,石地園還有的變化,就是不少村民把房子修到大路邊上來了。曾經與我家一起把房子修到山腳的兩戶人家都把房子修出來了,只余下我家還留在那兒。很納悶的,那些村民在石地園那小地方里面大興土木,修樓房,有何用,而且基本是占用農田修房子,用子孫后代的口糧田來用修房子。有房子住了,裝修好些,住起來舒服不就行了,硬是要修幾層樓,有什么用呢?原來的磚瓦房不挺好的嗎?修一棟房子,把自己一生辛苦賺的幾個錢全部扔進去?喲,我淳樸的鄉(xiāng)親雖然在修新房,但仍然固守著修房光宗耀祖的習慣。
如今的石地園比我小時寂寞多了。20——40的歲全部東南飛了,只余下老幼病殘在家了。哪里還有什么熱鬧。那么多人跑到城市去建設別人的城市和家鄉(xiāng),卻荒蕪自己的家園。這就是石地園的悲哀,也是全中國農民工的悲哀。石地園人含辛茹苦送一撥一撥兒女去上學,最后他們都不再回來了,留在城市。他們榨干了石地園的土地和父輩的血,他們是否已經在反哺石地園了?我也常反問我自己。而我自己都只是一名城市的邊緣人,我拿什么去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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