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雙牌趕場,我們農(nóng)村人一般只有趕場才到鎮(zhèn)上來置些生活物資,買菜呀,買油鹽醬醋呀,交電話費呀,買一些農(nóng)用物資呀什么的。因為是趕場,所以我也一般比較忙,來交話費辦事的也比較多,沒有多少空閑時間。
我也的確很忙,交話費的,打電話的,買手機或者修手機的,還有買手機配件的,一個一個的來,是有點抽不出時間來,不過還好,父親今天來了,在幫我處理打公用電話的事情,所以那個事不要我分什么心了。
家里有老人真好,其實老人還可以幫我們做很多事,雖然老人現(xiàn)在不能幫我們賺很多錢了,但家里有老人家還是可以幫我們省很多的錢,比如帶小孩呀,比如有時從家里帶來的菜呀,比如你有事時老人也可以幫你照看生意呀,比如有時回去可以幫你辦夜飯呀,比如可以與老人說說煩心事呀,這些要是請人那是要開支的,而且別人也并不一定能達到那種心理上的理想需求,那種心靈的港灣是別人不可替代的。
大概是上午十一點多的樣子,正是來交費辦事的高峰期,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戴著斗笠來到店門口,出于正常的禮貌和習慣,我于是問老人家:“老叔,需要辦點什么事?”“打電話,麻煩同志幫我打個電話,”老人回答說。于是我放下手中的事給他打電話去了。我按他抄的電話號碼一撥,通了,一旁的老人去接,動作慢吞吞的,看起來有點行動不便了。接下來我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
雙牌的場一般到了下午一點的樣子就基本上散了,我這店里也是這樣,到了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來辦事了。這時那個打電話的老人還在,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與我父親閑聊著。我便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閑聊。
從他們的談話我知道,老人是來打電話給他第二的兒子的,接電話的是他的兒媳婦,電話內(nèi)容是要他們寄點錢回來把家里的房子整修一下,要不快倒了,而他兒媳婦聽到老人家一說到錢的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后來我還知道了老人現(xiàn)在有六十六了,身體也一直不好,他的老伴也還在,只是年紀上來了,弄不到什么錢了,生活上有些困難。老人家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從農(nóng)村的哲學思想來看,這個老人現(xiàn)在應該是比較幸福的了,因為“多子多?!甭?,但老人家并不幸福,他的四個兒子現(xiàn)在還只有兩個成家,大的有兩個子女,是老人家?guī)退皇謳Т蟮?,現(xiàn)在都出去讀初中了,只有縫寒暑假回來,與老人家一起過。
于是我問老人家:“你都把他兩個小孩帶到十多歲了,他是不是按月給你寄些錢回來補貼家用?至少他小孩需要生活費呀?”“哪里有這回事呀,他的兒子最小的都有十四歲了,十多年了,他們兩口子才回來過兩回,從來沒有說過生活費的事?,F(xiàn)在更是不得了了,老大帶了這個樣,老二也跟著來了,把小孩放在家里,雖然一年還寄些錢回來,但開支不來,而且我也老了,在外面弄不得什么錢,這日子更是難過了……”老人家說著說著,混濁的眼淚流了出來。我只有無言以對,我能用什么來安慰他老人家呢?
老人家還說到過他的兩個小兒子,擔心著他們現(xiàn)在都三十左右了,還沒有娶親。女兒現(xiàn)在已生四個女孩,一直在外面躲計劃生育……
老人家走了,我陷入深深地沉思,眼前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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