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II 芙蓉芬芳

文：鄧家恂

【一】

初冬的瀟湘大地，樹木依然豐繁盛茂，色彩蔥蘢斑斕，雨過天晴后，空氣中布滿一絲絲泥土的芳香。

冬月時節(jié)，我再次乘蘭州至邵陽武岡的航班回到湘南的小山村。家門口田埂上的野菊開得正歡；后山不知名的鳥兒在頭頂綠的樹上嘰嘰嘰喳喳的叫著、唱著、嬉戲著，有若在唱歌，又有若在朗誦，相互贊美著，相互傾訴著；瑞堂弟房前屋后菜園里的油菜、菠菜、白菜、萵筍、蘿卜葉子青翠欲滴，欄里雞、鴨、豬、牛的嘈雜聲，正上演一場鄉(xiāng)村生活交響曲，庭院里一派生機盎然。一大早，我漫步彎曲又彎曲的鄉(xiāng)村水泥道上， 只見太陽有如鴨蛋黃一般，從山坳間濕漉漉地浮出地平線，一棵棵高大的竹子把陽光撕成條型狀，一條一條漏進村莊，有若金子一樣灑滿村落。粉墻紅瓦的座座屋舍山村，便升起了彎彎的裊裊炊煙……

我站在水塘的田埂上，凝視著這個變遷的村莊，眼前浮現(xiàn)小時候干農(nóng)活的艱辛和母親忙碌的身影。我跟在母親身后學做農(nóng)活、披星戴月勞作，沉浸在一年四季鄉(xiāng)野的景致里，除愉悅了自己心情外，還學會了一些春種秋收、桑麻稻菽耕耘的事情。在這塊土地上，我打過草，砍過柴，喂過豬，放過牛，犁過田，插過秧，打過稻；在這個村莊的桐木小學里，我讀書逃過課，上樹掏過鳥窩，下塘摸過魚蝦……鄉(xiāng)音鄉(xiāng)情已烙進我的生命里，漸漸長成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后來跟隨父親，全家遷居甘肅，我們讀了大學，畢業(yè)分配到大西北工作，離開生養(yǎng)自己的湘楚大地已是四十年，但不管走多遠、飛多高，戀故土、思親人的情感就如同一壇老米酒，越陳越香，越品越醇。

【二】

這次回鄉(xiāng)，應星迪兄長邀請，讓我參觀他們的芙蓉學校，拜訪他們的第一校長。2017年，為全面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解決全省義務教育發(fā)展不平衡問題，湖南省委、省政府審時度勢，實施教育扶貧惠民實事工程，在全省范圍內(nèi)貧困山區(qū)新建101所統(tǒng)一設計、統(tǒng)一風格、統(tǒng)一標準的“芙蓉學?！?。武岡市芙蓉學校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在原水浸坪鄉(xiāng)中學舊址上應運而生建立一所集初中、高中于一體的新型現(xiàn)代化中學。

12月9日上午9時，芙蓉學校團支部書記唐老師到我所住鄉(xiāng)下，接我們一行四人到學校辦公樓。兄長星迪老師把我們直接帶到星漢校長辦公室，我們見到了這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明星”校長。星漢校長是湖南省乃至全國知名的教育專家，曾在武岡二中、湖南師大附中和深圳中學等名校做過領導、當過老師，是化學和教育管理專業(yè)領域的專業(yè)人才，同時還是文理兼優(yōu)的文科人才。星漢校長熱情似火，我們剛落座，給我們一人泡了杯紅茶后，他就給我們?nèi)鐢?shù)家珍地講述他的芙蓉學?！稗k學經(jīng)”了。我們一邊啜飲著濃茶，一邊聽著他的講述，心里如春天般暖融融的。

“興辦芙蓉學校是湖南省政府一項興教扶貧的偉大事業(yè)，是‘省長工程’。在我退休后的有生之年，還能為鄉(xiāng)梓的教育扶貧事業(yè)發(fā)熱出力，我感到人生幸運，使命光榮，責任重大?！毙菨h校長飽深情地說。

“學校從2019年開始籌建，在武岡市委、市政府、市教育局的全力支持下，現(xiàn)在學校已初具雛形。主體教室、圖書室、閱覽室、實驗室、音樂室、美術室、心理咨詢室、報告廳、計算機房、網(wǎng)絡信息控制室、塑膠運動場、師生宿舍、食堂一應俱全。學校有小學、初中共10個班436名學生。有貧困家庭學生208人，留守兒童151人。這也正是湖南省委辦好人民滿意教育，興建芙蓉學校的初衷?！毙菨h校長掩不住心情激動。

聽著星漢校長的尾尾介紹，我打心眼里敬佩這位德藝雙馨的教育專家。

“我們嚴格遵循黨的教育方針和湖南省政府的頂層設計辦學。提出自己的辦學理念：‘外聯(lián)內(nèi)正，穩(wěn)進高新’，即聯(lián)系高校、聯(lián)系名校、聯(lián)系賢達、聯(lián)系校友；正師德、正校風、正學風、正言行，堅持以‘改革、創(chuàng)新、出特色’的思路研究和開展工作，強化管理出質(zhì)量，用心、用情、用力提升學校內(nèi)涵，樹立義務教育優(yōu)質(zhì)均衡發(fā)展的新標桿，打造武岡市芙蓉學校教育名片。”星漢校長繼續(xù)講述，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個小時。

“目前，通過全體師生的共同努力，學校教風學風煥然一新。教師精神振奮，崇德養(yǎng)正，團結(jié)融和，工作積極主動，教學嚴謹踏實；學生文明禮貌，活潑樂觀，堅定自信。學校環(huán)境優(yōu)美，鐘聲悠揚、書聲瑯瑯、動靜分明、歌聲嘹亮，到處呈現(xiàn)出一派朝氣蓬勃、奮發(fā)向上的新氣象。”講到這里，星漢校長露出滿意的笑容。

“下一步，我們將重點抓教師發(fā)展的師德工程、培訓工程、質(zhì)量工程、自勵工程和教研工程；抓學生成長的文明工程、養(yǎng)成工程、讀誦工程、寫字工程和閱讀工程。力爭芙蓉學校一年改變面貌，三年大見成效，十年辦成名校。通過幾年的努力，把芙蓉學校辦成青少年向往的學校，人民群眾滿意的學校，政府放心的學校，全省芙蓉系統(tǒng)領先的學校。到那時，鄉(xiāng)黨賢達們回來看我們的學校，她將會變得池碧柳青、芙蓉花香、樹繁葉茂、古雅博大、文江學海、人才輩出、聲名遠播的嶄新學?！毙菨h校長掰著指頭說，顯得信心滿滿。 

【三】

看到星漢校長還有會議，不敢多打擾，我很快結(jié)束了對他的拜訪。校長叮囑兄長星迪老師帶我到校園四處走走看看，留下寶貴辦學意見。于是，我們一行跟隨兄長星迪老師參觀學校校園。

兄長星迪老師介紹說，星漢校長是個會管理、懂教育的“能人”。學校2019年開始興建，不到兩年時間，學校已初具規(guī)模，學校師資、基礎設施已基本到位，今年9月1日順利開學了。開學那天，省里、市里來了很多領導，十里八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都來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跟過年一樣熱鬧，湖南電視臺還做了專題報道呢。

緊跟兄長星迪老師腳步，我們一行從正門開始參觀。學校有六棟主體建筑，包含科教樓、圖書室、實驗樓等等，所有的建筑樓都被花草綠樹環(huán)抱著。建筑設計坐北朝南，中間由一條三層廊橋鏈接起來，每座樓的名稱“書香味”極濃。一進門就是科教樓，灑金隸書體“躬行樓”三個字，高高的貼在墻上，金光閃閃，熠熠生輝；中間的頂層樓沿，以紅字撰寫毛主席的那首著名詩詞《七律.答友人》中最后一句：“芙蓉國里盡朝暉”，寓意著芙蓉學校的來龍去脈和美好期待；右邊那座叫“雨潤樓”，一個非常有意境的名字。穿越主樓向后面走去，前后四座樓依次為“德禮樓”“知新樓”“尚雅樓”“追月樓”，每座樓的名字都有她的深刻含意，既有傳統(tǒng)國學的文化傳承，又不失新時代教育理念的與時俱進，可見星漢校長打理經(jīng)營這所學校的良苦用心。那是他對家鄉(xiāng)人民教育事業(yè)的崇敬和敬畏，更是期待這所新興學校風調(diào)雨順、桃李滿園、人才輩出。

與兄長星迪老師在學校周圍慢慢走，慢慢看，一邊品讀著校園的一花一草，一邊聆聽著學生們的瑯瑯讀書聲，深感這所新興學校的文化厚重。我為她的辦學理念、校訓、校風、教風、學風點贊，更為她的未來發(fā)展前景鼓舞。參觀完學校，已是中午12點了，正午的陽光暖暖地照著整個校園，林蔭道綠化帶內(nèi)的黃櫨樹葉顯得更紅了。站在學校的三層廊橋上，憑欄遠眺，運動場后面蔥郁的杉樹林、綠油油的油菜田，一派恬靜而溫馨的田園風光盡收眼底。

我依依不舍走出校門，并不時回眸學校的風物，門柱上星漢校長親筆撰寫的對聯(lián)“峰嶺相雄志追圣杰千秋俊彥書新卷，梓楠競翠文繼湖湘百苑芙蓉綻首枝”，顯得更加璀璨奪目，尤其是那飄揚在學校大門上空的獵獵國旗。

此刻，書聲瑯瑯的武岡市芙蓉學校，如同一幅如癡如醉的美麗畫卷，正在水浸坪這塊古老的土地上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