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屠夫是大眾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屠夫一詞多帶有貶義的形象色彩。東漢末年的張飛出身屠夫,但到最后,張飛被手下割了頭顱。何進(jìn)也出身屠夫,身居大將軍,權(quán)傾朝野,終命于太監(jiān)手下。也有人道:沒有張屠夫,能吃帶毛肉不成。從側(cè)面也道出了人性性惡的普遍性。《屠夫》一詩語言平淡,但對人性的批判精神力透紙背.....
屠夫
文/梁文昆
提刀灌酒,腹部藏毒
早年間,因行走于
街巷,鬧市,殺豬販肉
販皮,販血,販
骨頭,而得名
無論寒暑,也不懼鬼魂,他殺動物
殺得
專注。
現(xiàn)在,他終于老了。
這個早年的屠夫
蹲踞在家,孤零零曬著太陽
風(fēng)濕病上身
一副老骨架,終于顯現(xiàn)出
動物的原型……
賞析
文/馬啟代
為“屠夫”狀形畫骨
我喜歡文字中滲透血絲的詩句,崇尚寫出骨頭的作品。《屠夫》作為一首很好懂的短詩,之所以第一次閱讀就把我撞痛,蓋在于其干凈、利落的語句中所包含的思想力。
《屠夫》猶如一把銳利的匕首,直刺暴虐和以殺生為業(yè)者的死穴,揭開了一切偽飾,以歷時性的、看似不動聲色的描述,狀形畫骨,把“屠夫”的形象烘托出來。它是批判的,但未置一詞的評語;它是冷色調(diào)的,但寒氣蘊(yùn)含在文字背后;它以對比性的手法,把形態(tài)、行為和因果置于時光輪回和命運(yùn)跌宕之中,堪稱一首零度抒情的經(jīng)典之作。它詩意飽滿,穿透力強(qiáng)勁,一針見血,耐得咀嚼。
由此我想到新漢詩語言的問題。無法否認(rèn)一切詩家語皆來自口語,只是有直接蛻變和間接蛻化之別。語言的書面化和詩意化是一個過程的兩個階段。我一向認(rèn)為賦比興的技藝是漢語詩人的童子功。形容詞、動詞、名詞的“詩化”程度見證著我們對母語的理解和使用水準(zhǔn)?!锻婪颉芬辉姵怂鼜?qiáng)大的精神感染力,它魔幻般漢語詞匯使用的深厚功力值得注意,盡管這是一個組合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