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糖粑粑就吃出三種不同的風味:前者如同吮吸蜂蜜,糖粑粑外層的糖汁經(jīng)過文火的煎熬,與糯米的天然香味膠合,那種帶有米香的甜無可比擬,那種帶有米湯的醬汁細滑柔軟、潤而不膩;中者脆而不燥,細細嚼來,余味無窮;后者則如同吞云納霧、暢快淋漓。
看著他們吃糖粑粑的享受勁兒,我也嘗試著照做,經(jīng)過幾次實踐,竟然將糖粑粑吃出一種境界來。心想比起那些較我大的孩子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自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外婆家,也是經(jīng)常有做糖粑粑的。通常是在農(nóng)忙雙搶的時候。那年代興種雙季稻,雙搶是個搶時間、趕天氣、中午都不帶打停的活。對于這種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最耗體能。糖粑粑就是充饑、補充體能的首選食品,它經(jīng)濟、也方便攜帶和食用、節(jié)約時間。
但是這種糖粑粑與廟會上的卻有很大不同。那時候,菜油珍貴的很,出于成本的考慮,外婆做的基本上是放少量菜油煎熟,然后放點白糖小煮一會,一大碗盛了直接帶到田間地頭。
雖然不知賣糖粑粑的人是怎么做出來的,但能肯定其工藝的截然不同。自然,外婆做的糖粑粑不及賣品那樣一串串的有品相,要顏色無顏色,要嚼勁沒嚼勁,當然無從吃出賣品的境界來。但只要是有得吃,我依然來者不拒,依然期待廟會的早日到來。
后來轉(zhuǎn)學到水浸坪中心小學讀三年級,遠離了外婆家的“中褲廟”,難得再吃上那里的糖粑粑。外婆家捎來的糖粑粑成了我最難忘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