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湘西南一個地地道道的小山村,在文化大革命即將結束的那一年,我與子千、荷君、永寶相繼來到人世。這四個中,我出生得最晚,個子也最小。所以,當他們讀三年級時,我才跨入學校的門,當他們跟我講“水”讀“水”不讀“許”時,我感覺害辱,感覺與他們不是同路人。
我們四人中,子千的讀書成績最好,小學才讀三年,就直接升入初中,而初中才讀兩年,就直接升入高中,高中雖然復讀一年,可他終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華僑大學,讀旅游經濟管理專業(yè)。
我比較笨,小學讀了七年,因為一年級老師不想教書了,要下海,害得我們全班所有同學多讀一年。而初中也未能像子千一樣跳級,正兒巴經地讀了三年。
我是在山村中學讀,用句老掉牙的話來說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成霸王。雖我然成績優(yōu)異,出類拔萃,可仍未能考上中專。而高中,因為考過中專,不多交二千大洋贊助重點中學就不錄取。沒轍,我去了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鄉(xiāng)下中學渡過三年。
到我高中畢業(yè)時,子千已經工作,分配在我們縣委招待所,雖是辦公室主任,其實沒啥事可干,能否正常發(fā)工資,也是問題。所以,他努力復習,終于考上研究生,爾后,據說工作仍不理想,又努力讀書,考上了博士,且是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的博士,徹底讓我傻眼。
我也復讀兩年,可在讀書方面與子千不是同一級別的選手,不單考不上碩士博士,就連本科??埔部疾簧稀<又彝ヘ毨?,1998年的春天,含淚踏上南下的客車,開始自己的打工生涯。自此,與子千的聯絡越來越少,甚至音訊全無。
不知不覺,一晃十幾年過去。我也即將跨入四十的門檻,在即將啟程回鄉(xiāng)過年之際,打電話詢問那些童年的伙伴,才知道子千博士畢業(yè)后去了國家旅游局,在中國旅游研究院上班。通過百度搜索才知道,他已經從北京大學環(huán)境學院博士后畢業(yè)。
說心里話,在我們那群放牛娃中,可能誰也未曾想過會讀博士,更不可能會讀博士后,且是中國頂尖的高等學府??勺忧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實現了。讓我欣慰,讓我佩服,讓我震驚。
我已是生意人,偶爾寫寫文章,雖是作家協會中的一員,可與子千的距離已極其遙遠,即使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形容,感覺并不為過。
年后,可能因為生意,或許因為會議,我也要去北京走走。不知子千這位國家旅游局的領導、北京大學的博士后,會否再見我這位放牛時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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