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過來的時(shí)候,我忽然感覺手腕疼得厲害。
怎么回事?我吃力的抬起右手一看,天哪,手上竟然有一道拇指大的傷口,就好像割了腕似的。
不過,奇怪的是,那道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伽不再流血。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依稀記起昨晚發(fā)生過的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裸的躺在一張大床上,旁邊還躺著一個男人,一只冰涼的手垂在我身子的右側(cè)。
那個男人……是那個侵占了我身子的男人……
我頓時(shí)羞愧難當(dāng),用力的把那個身子推到一邊,看到他也沒穿衣服,一身糾結(jié)的肌肉十分的強(qiáng)壯健碩!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冷得我打了個冷顫。
我用力的扯過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喂,那個,你醒來沒有?”
沒人應(yīng)聲,我提心吊膽的用手戳了戳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手指頓時(shí)就如觸電般的彈開了。那個身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體溫,冷冰冰的而且僵硬,就像一具尸體。
昨晚他不是跟我說話了的嗎?此刻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我被嚇得條件反射般的用腳用力一踢,那個身子直接被我給踢下床去。
我偷眼去看,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身子一動也不動,就像死去了一樣。
不對!
我突然被躺在地上的那個身子給驚呆了——他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個我之前在靈堂見過云大帥云塵封,嘴角還有一縷血跡!
昨晚侵犯我的男人不是他???這怎么回事?
我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原本緊閉的房間門忽的被推開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啊,大帥,你怎么躺地上了?”
門口站著翠竹,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頓時(shí)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假裝驚愕的說道,“翠竹,大帥怎么躺地上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翠竹冷冷的看著我,“林小姐,昨晚是你跟大帥的新婚之夜,你就是這樣侍候大帥的?”
我本想起來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光溜溜的,紅著臉說道,“這個……翠竹,你能不能給我一套衣裳,我再與你解釋啊……”
“解釋?”翠竹一聲冷笑,“解釋什么?難怪劉麼麼跟我說讓我一大早過來瞧瞧,原來你還真的是放浪不羈?。俊?
翠竹滿臉的鄙夷。
“這個,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翠竹,是他……”我有苦難言,情急之間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確實(shí),不管換做是誰,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能說出昨晚真實(shí)發(fā)生過的事嗎?
“哼,林小姐,我早就囑咐過你,如果你想在這府中安然的活下去,我勸你還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翠竹說著轉(zhuǎn)過身子就走。
“哎,翠竹,你先別走啊,求你給我一件衣裳啊……”我急得大喊大叫。
可是翠竹根本就不理睬我,飄然遠(yuǎn)去了。
不就是云府里一個女仆嗎?也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我忽然來了脾氣,生氣的把被子一把摔在地上,剛好遮住了云塵封躺在地上赤露露的身體。
我光溜溜的坐在床上,身子卷縮成一團(tuán),羞愧、恐懼、害怕、擔(dān)心……所有的情緒一瞬間從我心底深處涌了出來,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昨晚——昨晚確實(shí)不是夢!
昨晚,我不僅跟那個死去的大帥云塵封完成了整個冥婚的過程,還在這間房里被一個長得人神共憤的男人給侵犯了!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卻絕對不是此刻這個躺在地上冷冰冰一動也不動的云塵封……
“不對,跟我冥婚的是云大帥云塵封,不是你啊,我跟你什么新婚之夜?你是誰……放開我!”
“呵呵,你還知道你是被送進(jìn)來冥婚的啊?林暮禾,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可以是云塵封,也可以是我自己!”
昨晚與那男人對話的畫面清晰的定格在我腦海里……
等等,那男人的話怎么說得這么奇怪?為什么說他可以是云塵封,也可以是他自己?這里面有什么玄機(jī)?
莫非……莫非昨晚侵犯我的那男人就是那個二少爺陳玄風(fēng)的大哥,原本是一個鬼魂,借云大帥云塵封的尸體還魂?
照這樣說來,那個陳玄風(fēng)也是一個男鬼了……
鬼窩,這府邸里是個鬼窩!我是真的被爺爺親手送進(jìn)了鬼窩,那個梅姑說得沒錯!
這么一想,我渾身大汗淋漓,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被送進(jìn)這府邸來冥婚并沒那么簡單,跟我冥婚的不是云大帥,而是昨晚侵犯我的那個男人,不,那個男鬼!
是個男鬼啊,想想都讓我心寒……一個男鬼昨晚侵占了我的身子,我欲哭無淚!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傾斜而出,我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聲。我真的希望昨晚只是一場夢或者是幻覺……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個男鬼怎么能對我做那樣的事?
淚眼模糊中忽然聽到空氣中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叫你昨晚要節(jié)制點(diǎn)的就是不聽,現(xiàn)在躺地上了吧大帥?”
誰?是誰在說話?
我驚恐的把光溜溜的身子往床里邊挪了挪,立刻就知道了是誰在說話,是劉嚒嚒,是昨晚那個操縱著我和云塵封冥婚的、巫婆一樣的老女人!
聽完劉嚒嚒說的話,我是透心涼啊,看來昨晚被侵犯了的事是真的……
門外忽的響起了一陣攝魂奪魄的笛聲。
我駭異的發(fā)現(xiàn),隨著那個幽怨的笛聲響起,原本被被子遮住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云塵封緩緩的站了起來,也不看我,僵硬的朝著門外便走。
這是哪跟哪???他是要出去嗎?我也是被搞糊涂了,弄不清楚現(xiàn)在這個移動的身子到底是云塵封的還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長成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赤露露的男人身體。我不得不承認(rèn),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身體健壯挺拔,肌肉線條近乎完美,完美得無懈可擊!
我這是犯了花癡病了么?在這個處境我居然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我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頓時(shí)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就在云塵封的身子走出門外即將消失在我視線里的那一瞬間,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天晴地名,陰濁陽清,陰陽分明,靈魂歸位,從此陰陽兩不隔……”
悠長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