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次深圳之行《邵陽日報》
林日新
改革開放45年來,祖國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從綠皮火車到高鐵動車組列車,中國的鐵路事業(yè)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革,同時也見證了中國人生活的變遷。
我曾三次坐車去深圳,三次的體驗完全不同。
第一次是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剛過20歲的我決定與朋友去深圳“闖世界”。
一天清晨,我倆坐客車從武岡出發(fā),經(jīng)過4個多小時的顛簸來到邵陽汽車站,再坐市內(nèi)公交車趕往火車北站。車站里人聲鼎沸,售票處擠滿了人,旁邊還有戴紅袖套的管理人員在維持秩序。我放下行李,對朋友說:“你守著行李,我去買票。”我到售票窗口前排隊。常有人插隊,后面的人警告也沒用。我敢怒不敢言,心情壞到冒煙。好不容易輪到我了,售票員卻說:“到廣州的只有站票,買嗎?”我驚訝道:“只有站票?從邵陽到廣州500多公里,站著咋行?”售票員:“你不買?那好,下一個?!币恢迸惨菩欣睢⒏谖疑砼缘呐笥巡逶挼溃骸百I!買!買!”我把錢遞進去,接過兩張軟紙車票。我有點喪氣。朋友安慰道:“只要買到票就行,今晚不用住伙鋪了?!蔽以G訥地說:“從邵陽到廣州要站十多個鐘頭,夠嗆的。”朋友說:“沒事,沒事,到時坐地板上就行?!?/p>

火車來了,是綠皮的,車廂里面很破舊,地板黑乎乎、臟兮兮的。上了車,我倆把行李塞進行李架里,再到洗手間門邊站著。火車啟動后,我倆在過道上擺上報紙,背靠背坐著。車上售食品的推著小車來了,我們便忙著起身讓路?;疖嚨街曛迺r,車廂里涌進十來個年輕人,可能是些大學生。車到衡陽時,又擠進幾個。車廂里更擁擠了,再無一絲空隙。此時,狐臭、汗臭、腳臭……各種難聞的氣味彌漫著,令人想吐。車到郴州時,朋友已酣然入夢,我昏沉沉地靠著他。翌日9時,火車到了廣州,朋友把我搖醒。站起身,全身酸痛……好在從廣州坐火車到深圳只用了一個半小時。

第二次去深圳是在2004年秋。大外甥考上深圳大學,當老板的姐夫宴請賓客,我前去赴宴。早晨,我坐客車從武岡出發(fā),兩個小時后,在魏源廣場下車。這次我搭乘的火車,車廂很干凈,還有空調(diào)。過道上沒有站人,比較寬敞,賣東西的小車暢通無阻。其時,邵陽還沒有直達衡陽的車,仍需往北經(jīng)漣源、株洲,再折向南,過衡陽、郴州……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我這次特地買了臥鋪票。十來個小時的車程,我差不多是躺著就不知不覺度過了。在廣州火車站出口候著的外甥,看到我,快步迎上來,接過我的行李,提到一輛嶄新的紅色奔馳車上。小車駛出火車站,便上了廣深高速,不上兩個小時便到達深圳。

第三次去深圳是去年,小外甥結(jié)婚,我與妻子去喝喜酒。我確定動身時間后,小外甥便讓我提供身份證號碼。不一會,他說:“車票已在網(wǎng)上訂好,到時,只需拿身份證往自動取票機上一刷就行。”那天中午,我通過手機聯(lián)系上跑武岡至洞口高鐵站的車子,下午2時準時從家里出發(fā),下午3時就到達高鐵站。這次我們搭乘的高速動車,車身是銀白色的,流線形的,像條白鯨,車廂干凈、安靜、寬敞、舒適。啟動時,動車輕搖了三兩下便恢復了平靜。我像一個孩子好奇地盯著紅色的車速顯示牌:180、248、236、330……4個多鐘頭的車程,似乎在片刻談笑中便過去了。到達深圳北站,我一點倦意也沒有。我打電話告訴小外甥:“我要出站了!”小外甥說:“直走,我在出站口等!”外甥看到我們,快步迎上來,接過我手中的行李,提到一輛黑色的寶馬車上。
(林日新,武岡市作協(xié)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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