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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武岡文學 人性的叩問

        人性的叩問

        舟子 2007-07-06 15:58 4

        1


        這是兩個聽來的故事,我有點將信將疑,但可能是真實的。


        2


        第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留守家庭的故事,夫妻雙雙在外面打工的人可以聽聽。

        有一個四口之家:奶奶、兒子、兒媳、孫子。

        兒子、兒媳在廣東打工,奶奶帶著孫子在家留守。

        奶奶年輕時守寡,一直沒有改嫁,含辛茹苦就養(yǎng)了一個獨子。等到有孫子的時候,她已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了。

        兒子、兒媳,也只養(yǎng)了一個兒子。為了獨子以后的美好生活,夫妻倆一直長年在廣東打工。

        孫子不到一歲時就斷了奶,交由奶奶帶著,直到五歲。

        如果這個家庭一直按這種軌道生活下去,應該是幸福的!

        可幸福的生活軌道在孫子五歲那年改向了。

        年輕的夫婦,被一個電話急急的召回。

        火急火燎趕回來的父母,見到的是兒子小小的尸體。

        五歲的小孩已經(jīng)非常調(diào)皮,年邁的老奶奶一眨眼不見的功夫,他竟爬上了一樓屋頂?shù)臅駡觯质且徽Q鄣墓Ψ?,他竟已從屋頂失足掉了下去?/p>

        在中國的一些農(nóng)村,總是習慣于修一些水泥預制板的平頂屋子,屋子的平頂,就是農(nóng)村人曝曬谷物的曬場。一樓的屋頂,離地有一丈多高吧,樓下也是水泥地面,小孩子倒插蔥式掉下去,頭撞在水泥地上,怎能不腦漿迸裂一命嗚呼呢?

        老奶奶已經(jīng)嚇得不會說話了。她跪在孫子的尸體旁邊,誰拉也不肯起來。

        年輕的夫婦,已痛得沒有眼淚,也跪在兒子的尸體旁邊,誰拉也不肯起來。

        夜已深,這一家三口,就這樣以雕塑的形式,一動不動的跪著。

        這樣的情況,再多的安慰話都是多余的啊!

        前來勸慰的村人,見狀只好慢慢的陸續(xù)離去。

        人們最善良的想法,莫過于讓時間細長的流水,慢慢沖刷掉這家人最慘痛的記憶??扇藗冇趾卧氲?,竟還會有更大的悲劇發(fā)生!

        這對年輕的夫婦,不知什么時候,不知出于一種什么樣的沖動想法,竟把自己的老母親綁了起來。

        這個心中充滿深重負罪感的老人,也許對兒子、兒媳的一切舉動已經(jīng)麻木。她沒有反抗,沒有呼救,只有以待罪之身,待死之心,等著有罪的懲罰和判決。

        慘絕人倫的兒子、兒媳,不知是出于一種什么目的和心態(tài),他們竟用刀子割了兒子尸體胳膊上、大腿上、胸脯上、屁股上的肉,放在鍋里炒,炒了一碗又一碗,逼自己的母親吃下去。這是你養(yǎng)大的孫子,這是你毀滅的孫子,你養(yǎng)得他活,你吃得他下啊,你吃啊,你吃啊……老人哪吃得下啊,他們就用筷子撬開老人的嘴,死命的喂,死命的喂……老人吞不下去,他們就燒了開水,用滾燙的水往老人嘴里灌,死命的灌,死命的灌……

        第二天,村人們在他們家里發(fā)現(xiàn)了四具尸體:奶奶、兒子、兒媳、孫子。

        經(jīng)公安部門鑒定,老奶奶是被開水活活燙死的,兒子、兒媳是服毒自殺的;小孩子尸身上橫七豎八的刀痕,地上撒滿的肉屑,正是小孩的人肉末兒。

        年輕的夫婦,留下一紙遺書,只有兩個血寫的大字“我恨……”

        我恨???恨什么呢?恨老媽媽嗎?恨自己嗎?恨命運嗎?

        總之,這一個家,是徹徹底底的毀了!


        3


        這個故事是一個貴州老奶奶講的。

        她是我一個同事的母親,一個很喜歡講故事的老人。

        今年的夏天特別熱,我們睡不著的時候,喜歡在公寓的天井里乘涼。

        我陪著母親出來乘涼的時候,有幸碰上了這個喜歡講故事的老人。

        老人們在一起攀談,她用貴州土話講了上面這個故事。

        貴州土話雖然很難懂,但我總算聽明白了這個故事。

        在故事結(jié)尾的時候,我在唏噓之余,連問了她三聲,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老人肯定的說,這是真的!就發(fā)生在我附近的一個村子里,登了報上了電視的。

        不過我的心里,還真希望這故事不是真的。

        老人已六十多歲,不像是說謊之人。況且憑一個老人的想象力,有必要編一個這么不合人倫的故事來嚇人嗎?

        所以,我有點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


        4


        第二個故事,還是這個貴州老奶奶講的。

        這個故事,那些重男輕女,為了生個兒子不惜拋棄自己女兒的人,可以好好聽聽的。

        故事講的是一對夫妻,一心想生個兒子。但老天似乎要故意捉弄他們,第一胎生的是女兒,第二胎生的也是女兒,第三胎生的,仍然還是女兒。

        夫妻倆于是商量,為了生個兒子,這第三胎生的女兒,還是送人了吧。

        于是,他們就把這第三胎的剛滿月的女兒送了人。

        可這第三胎的女兒,到底送了一個什么好人家呢?

        一年以后,這個謎底終于揭曉了。

        某個夏天的上午,在某個市場里,一個門面里的店主有事走開了。

        小店里涼床上的小孩,忽然大聲的哭起來。

        隔壁店的店主,是個熱心的大媽,聽到孩子的哭聲,就忙跑出來照看。

        這是個一歲多點的小孩,大媽順手把小孩抱起,給她把尿。

        只聽得嘩啦啦的一聲,小孩的屎啊尿啊,竟一下子全下來了。

        大媽有意識的提起小孩的屁股一看,人都沒差點嚇暈。

        你猜怎么啦?小孩的屁眼和尿道相連處,竟是被剪開了的。所以小女孩撒尿時,只要一用力,屎尿就會一起下來。

        大媽再定睛一看,又大吃一驚。

        你猜怎么啦?原來大媽這才發(fā)現(xiàn),小女孩的腳趾頭、手指頭,竟被人齊嶄嶄的齊根兒剪了,腳手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掌兒。

        難為這一歲多的小女孩,受了這么多的重創(chuàng),還能以頑強的生命存活著!

        大媽立即就報了警。

        市場上的人聞得消息,馬上就自發(fā)的包圍了那個店子。

        最后查明,罪犯就是店主,也就是小女孩的養(yǎng)媽。

        這女人不能生育,遭男人拋棄離了婚,然后抱養(yǎng)了那戶人家第三胎生的女兒,可她并沒有善待這個可憐的小人兒,而是以一個女人的怨毒,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后來公安人員審她,她的理由竟是,我恨自己不能生育,我恨別人能夠生育,我恨那些生出來的人兒!

        ……

        聽說,后來孩子的生父生母看到孩子的慘樣,哭得非常厲害。

        只是不知那對夫妻,是否依然執(zhí)著還要生個兒子的夢。

        只希望老天,永遠不要讓他們圓夢!


        5


        第二個故事講完之后,我又問了老人三遍: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老人又肯定的說,這是真的,當時我在市場上賣菜,我去看過的。


        6


        老人講第一個故事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在我身旁。

        母親上廣東來,是來為我照看孩子的。

        可是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強烈要求,母親是不會主動提出來幫我照看孩子的。

        因為在我們村里,有一個老人,替他在外的女兒女婿照看三歲的小孩時,小孩掉到了一個磚廠的水塘里淹死了。

        雖然女兒、女婿什么責備的話也沒有對她說,可她自此一下子整個人就老了、蔫了。去年一病不起,臨終的時候,老人嘴里還在不斷的呼喚自己外甥女的名字。

        作為老人,她不是不愛自己的孫子、孫女,只是她怕負不起生命的責任。

        花朵一樣的孩子,脆弱鮮活的生命,重如泰山的責任!


        7


        老人講故事的時候,與我們一起在聽的,還有一個大肚子的孕婦。

        這是我同事的老婆。

        她這是第三胎,頭兩胎都是女兒。

        我的這個同事,也來自貴州山區(qū),發(fā)誓一定要養(yǎng)一個兒子。

        老人講完故事后問她:“你的幾個月了?是男孩嗎?”

        我同事的老婆一臉幸福:“快生了,是男孩,我們?nèi)メt(yī)院照了的,醫(yī)生說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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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列表

        兵子駝

        這個社會啊,有了改革開放,也有了好多的人間悲劇,希望政府對留守兒童,做出相應的優(yōu)良政策來,

        1217年前

        長發(fā)飄飄

        看了這篇文章,我的心很沉重,因為我想起了我四伯父的小孫子,那么鮮活的小生命,一眨眼工夫就沒了,因為他掉進池塘淹死了.

        718年前

        中南

        看完了這篇文章.我久久不能平靜.心里充滿了震撼.悲哀,沉重......
        這絕對是真的,盡管我們很不情愿這是真的,也許這只是這個社會的冰山一角.還有類似這樣悲劇的事情我們還不知道.
        社會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但還有很多不可思議的類似的事情發(fā)生在我們身邊,也許,我們政府高層需要

        1418年前

        蒲楚

        很沉重的故事,生活是這樣殘酷啊

        1318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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