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chǎn)責任制實行以前,生產(chǎn)隊的農(nóng)用肥料,通常是人畜糞便,農(nóng)民要將私家的大小便送交隊里,有專人稱重、登記--父親干過這活--最終會折算成工分,納入年終決算,參與生活物資的分配。單靠人的大小便,量太少了。所以牲畜的糞便即成為主肥,而這主要來源于隊里養(yǎng)的豬牛,以牛的貢獻為最。豬牛圈要墊一些稻草,以作牲畜伏臥休棲用。
對牛而言,無論是干枯的還是濕潤的稻草都是它食用的草料。為了使牛吃得飽飽的,既長膘,有氣力耕地,還能多排出糞便,生產(chǎn)隊會組織人去近旁城步的山林里去殺青,也就是割茅草。我與村上幾個大媽去割過,返程挑著重重的茅草擔子在威溪大壩腳下休息,汗水直流,全身濕透了,嬸嬸說:讀書好,還是干這活好?我只是擦拭汗水,默不作聲。
牛是最喜歡食用山林里來的草料,丟進欄圈很快就會吃光。等牛圈里的穢物堆積成厚厚的一層層,社員便用耙鋤拖出去,停放在距豬牛圈附近一較空曠的地方,將其堆垛起來,一層一層地,最終呈一高高的圓柱形。
堆垛這活得有點技術(shù)含量,處置不當,不光難看,也有垮塌的可能。堆放地是敞開通風的,但有遮陽避雨、蓋有泥瓦的屋頂罩著。行經(jīng)此地,會聞到一股特有的豬牛屎的臭味,人們習以為常,不會掩鼻而過。
一段時間后,浸漬著豬牛糞便的稻草會進一步地腐爛。等到育秧、栽插水稻時,就由農(nóng)民挑到水田里,用手四散拋灑。犁耙水田時,社員盡量將其壓在泥土里;如有裸露出來的,便會用腳把它踩進泥中。
生產(chǎn)隊還動員人拾撿狗屎,據(jù)說肥力強。記憶中,這項工作主要交給小孩,我也參與過。干這活,得一大早就出門。但狗屎實在太難拾取了,狗并不是家家都養(yǎng),人都沒吃的,狗的食物也充足不到哪里去。所以,如有人拾撿得比較多,有人會打趣:你行狗屎運了!由于難,人們的積極性也漸漸淡去,想去行狗屎運的越來越少,只有個別有心人還愿意干。
還有一個積肥的方法,就是掘取池塘中的污泥。冬天干塘時,有時不忙著灌水放養(yǎng)新魚苗,社員把黑泥用鋤頭起出來,用竽篩挑到指定的水田里去,肥效似乎也不是格外好。另,農(nóng)村每家廚房前都挖有一尿坑,雖然這么叫,卻并不是盛人畜小便的地方,農(nóng)家只把生活廢水和生活垃圾倒入其中,久而久之,坑底也形成一層較厚的黑泥,人們就會加以清理,用農(nóng)具挑到自家的自留地里。
一入秋季,房前屋后會有茂盛的雜草。晴天時,農(nóng)家就用鋤頭刨翻草皮,將其攤開,曬過三五天,沾著泥土的草皮就呈枯黃色了。農(nóng)民用鋤頭團成一堆,下面放一些干草或其他易燃的雜物,用火柴或打火機點燃,草堆冒出縷縷青煙,草皮就慢慢燒成草木灰了。燒的過程過中,要不時照看,以防熄火或沒燒透,有時還得往草皮堆上添加尚未聚攏來的草皮。
燒草皮,既增辟了農(nóng)家肥源,也美化了人居環(huán)境,還可防止蟲蛇出沒,一舉多得。在我國北方廣袤的平原地區(qū),為了環(huán)保,則禁止農(nóng)民燒秸竿。我在生活的小區(qū)外,一直種有幾丘小地,一到春天草兒野蠻生長,入秋刨地時,祛除的雜草,沒幾天就干死了,但不能燒,因靠近山林,以免引發(fā)火情--心中總有幾分惋惜。
時下,正是火燒般的炎天,如果在我們那個年代,老家正是燒制草木灰的好時機。不過,現(xiàn)時的農(nóng)村,雜草是不用這方法清除的了,而是直接用除草劑。
改革開放后,農(nóng)民漸漸地使用上了化肥,先是氨水,后是碳氨、尿素,越用越高級。至于鉀肥、磷肥還是較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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