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中午,我睡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里總不能平靜下來,腦海里總閃現(xiàn)王奶奶的面孔,想起她的過去,想起過去的歲月里她對我點點滴滴的關(guān)愛。我不能自已,我有寫下一點的必要了,以此來紀(jì)念我這位可敬可親的王奶奶。
王奶奶,是我老家屋門前一位老人,3年前因患肝癌而離開人世。
聽父親說,王奶奶娘家是荊竹鋪的,嫁到朱溪橋,后因其丈夫病逝通過我爺爺介紹改嫁到這里的。我爺爺以前是搞運輸?shù)模ㄓ么\送糧食),經(jīng)常往返于武岡—邵陽。王奶奶改嫁到我們這里的時候還帶來一女兒,我們都叫她姑姑。王奶奶的丈夫我們這一輩叫順爺爺(順爺爺已于去年年底離開人間)。
王奶奶,您還記得嗎?3年前5月的一天晚上我們的通話竟成為永別。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回家,當(dāng)時父親接到電話。當(dāng)我了解家里的情況后,父親輕輕地告訴我:“崽,王奶奶生病了,我正在這里看她(那天父親的手機沒電,我就打到王奶奶鄰居那里),你和王奶奶聊下吧。”
王奶奶,您還好嗎?當(dāng)我和您通話的時候,我隱隱約約感覺您說話的吃力。我說:“王奶奶,您得了什么病,現(xiàn)在好點了嗎?”您說孫子不用擔(dān)心,上了年紀(jì)都是這樣的,老了沒中用的了,乖孫子你在外面好好工作,教育好孩子,把孩子培養(yǎng)成人,在外面夫妻倆要互相關(guān)愛,有什么事多交流。
王奶奶,您知道嗎?過了兩天,我又打電話回家了解您的情況。聽父親說您的病情已加重,說話已很困難了,東西都咽不下了,稀飯也不能吃了,姑姑她們都整天守著您,知道您不行了。父親說您患了肝癌,檢查的時候已到了晚期,從發(fā)現(xiàn)病情到離開人間整整15天!
當(dāng)我聽到王奶奶您病逝的那一刻,我的心一陣痛!我知道,一位好奶奶走了,一位時刻關(guān)愛我的奶奶走了,走向沒有痛苦,沒有煩惱的天國去了。王奶奶,您一路走好!
王奶奶,您走了3年,您在天國度過了3個春夏秋冬,您在天國還過得好吧。去年年底順爺爺也來了,順爺爺看到您在那邊太寂寞了,他也過來陪您了?,F(xiàn)在您們在一起,可以聊天了??梢哉勅碎g的事,可以談天國的物,可以空閑的時候去仙桃園走走,可以輕松的時候去天庭看《天仙配》。
……
王奶奶,您在世時對我的關(guān)愛至今歷歷在目。
王奶奶,您還記得嗎?以前過年殺豬的時候,您總是第一時間來到我家,叫我爺爺和父親去您家吃飯,同時也叫上我。那時的生活,上了年紀(jì)的人都清楚,一月很難看見一片肉,一年難得吃上一頓葷。能吃上一頓肉對我們來講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有時,沒有叫上我的時候,您會在晚上一個人偷偷地摸著黑,手里端著一大碗豬血拌大腸和肉片,袋里揣著1斤五花肉。來到我家里后您會悄悄地遞給我媽媽,并叫她不要出聲。那時,我媽媽總說您這么年紀(jì)還送東西給我們,我們吃了要不得的。您總說,怎么要不得,吃了老人的更健康,更發(fā)達,更興旺。您常常說,人啦,能幫就幫下,不圖什么回報。
人生中讀書的日子是最艱苦的,每一位求學(xué)者總希望周末上學(xué)的時候能帶些葷菜回校吃。王奶奶,您還記得嗎,每當(dāng)我星期天下午去學(xué)校的時候,您一定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裝作沒事的樣子來到我家里,遠遠地和我家里人打招呼,來到我家堂屋里找個位置坐下。那時,我趕忙給您遞茶。坐一會您悄悄地來到我媽媽的臥室里,拿出用罐頭瓶裝的辣椒粉炒臘肉給我媽媽。王奶奶,您知道嗎?您對我媽媽說的“小孩在學(xué)校讀書很辛苦,給他拿到學(xué)校吃吧”那句話至今在我耳邊回蕩。
每次去岳父家要經(jīng)過王奶奶家門口,總能聽到您教我做人的話語。王奶奶你,您還記得嗎?當(dāng)和我妻談婚的那段日子里,您總是教育我,多去岳父家走走,多去幫岳父家做點事,多孝敬岳父岳母,多體貼妻子。我岳父家里人經(jīng)過您門口的時候,您總是邀請他們坐下來,或者喝茶,或者聊天。聊天中,您總免不了夸獎我?guī)拙?,說我是個好伢子,是個勤快的伢子。至今,我岳母還談起您當(dāng)年說的那些事。
王奶奶,您還記得嗎,以前我每次回家的時候總是您高興的日子。每當(dāng)您聽我父母說,我要回來時,您總是盼望著我早日歸來,看我變化沒有,看我的兒子長大沒有,詢問我在外工作和生活情況。我知道,您早已把我當(dāng)作您的孫子了。當(dāng)我來到渡船口的時候,您總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趕忙叫我父親來接,叫我爺爺來接?;丶业娜兆永?,我總要到您家聊聊天,有時請您和順爺爺?shù)轿壹页圆惋垺D偸峭七t說,年紀(jì)大了,不方便來吃飯。在我再三邀請下,您才勉強來吃一餐。
……
如今,王奶奶的老屋空著,它已成為我難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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